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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二天,我在格兰芬多塔楼的楼梯口徘徊着,感觉自己像一位端着猎/枪的猎人,终于在晚餐快要开始的时候逮到了西里斯·布莱克。

“布莱克,”我一见到他就迎了上去,“我等你好久啦。”

他一脸讶异,还往后退了两步。“帕利,你,你是来找我的?”

“当然了,”我朝他眨眨眼,“我来特意对你说谢谢啊,昨天你帮我做了义务劳动呢。”

他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这有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反正,反正我擅长擦奖杯。”

“还有,”我沉吟片刻,继续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什么?”

他急切地问,“我一定帮。”

“自从我上了二年级没多久,皮皮鬼就总是找我的麻烦,它把我的羽毛笔变成小鸟,把沾了颜料的画笔在我面前甩来甩去,吓跑我的大蟾蜍,那还是你帮我捡回来的。哦,对了,皮皮鬼还在我的课桌里放会变成麻雀的纸团……”我慢条斯理地陈述着,往前跨了一步,镇定地欣赏他快要烧起来的脸,绞着手指,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你那么厉害,能不能帮我去跟皮皮鬼谈谈,给它个教训,让它以后不要再来对我恶剧了?”

“当,当然没问题,”他窘迫至极,甚至有点结巴,“包在我身上。”

他脸红得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透不过气来了,眼神焦灼得甚至有些慌乱,仿佛在害怕自己在一个充满未知的陷阱里越陷越深。

“那就拜托你了,”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吃瘪的样子,高兴得浑身舒畅,“谢谢你,布莱克,你真是太好了。”

我刚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折了回来。做戏要做全套。

“那么,布莱克,”我怯生生地压低了声音问,“你是不是不跟我生气了?”

他不但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番茄,耳朵也变红了。“我,我和你生气干什么?从来没有!”

“本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呢——”我拖了一个长音,继续欣赏他濒临窒息的脸,“那就好,那就好。”

他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我,我当然不会和你生气。”

我神清气爽。“那可真是太好了。再见,布莱克!”

回去的路上我高兴地要命,感觉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二年级的期末考试轰轰烈烈地开始了,又是莉莉抓着我复习,只是斯内普已经不太来了——他在考魔咒和魔药中间的那天短暂地出现过一次,和莉莉在长桌边上说了几句话,然后迅速地卷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布莱克再也没有来找过我麻烦,我也乐得轻松,和朋友们一起准备期末考试。学期结束,我拎着行李回到长袍店。

摩金夫人对我的考试成绩相当满意,她甚至准备歇业一段时间,和我一起去欧陆旅行。

“一次采风,给明年的新款找找灵感。”

摩金夫人给我看了地图,她定下的目的地是巴黎,但也愿意带我去西柏林逛一圈,她想看看我出生的城市,虽然我记得的已经不多了。

在巴黎的时候,我和摩金夫人住在麻瓜的地界,学麻瓜打扮。居住的旅馆是木质结构的老房子,房主是一对头发花白的法国夫妻,窄小的木质楼梯让人在经过时会发出尴尬的挤压声。房间不大,但如果跪在床上的话,可以从狭窄的窗口看见埃菲尔铁塔。摩金夫人喜欢这里的墙纸,说它上面彩色的花纹让她想起玫瑰花窗。

摩金夫人带了画册和笔,和我在巴黎的大街小巷穿梭,逛累了就坐在露天咖啡馆里画街边往来络绎的麻瓜男士女士,阳光慵懒地洒在咖啡桌边的花架上,让人想起午睡的夏日庭院。街边的小商铺把黑色的尼龙盒子摆在街上,出售各种金灿灿的复古首饰。另一家书店则公然把书架移到了路边,店主戴着贝雷帽,独自坐在太阳底下捏着烟斗沉思。

虽然摩金夫人也会抱怨巴黎肮脏的路面和横冲直撞的汽车,但她对这里还是相当喜欢。逛街采购的时候,摩金夫人不负期望地买了许多麻瓜的服装,“都要带回去,我要用来改良巫师袍的款式”,她是这么说的,把上百来件织物全数塞进了无限延伸的深米色小皮箱里。

我穿着摩金夫人给我买的及膝裙,头上戴了一顶插了两朵白玫瑰的纱帽,而她给自己新买了不同款式的套裙和高跟皮鞋,和任何游客一样,在巴黎到处闲逛。街上什么人都有,深蜜色皮肤的北非女人披着大头巾坐在街头给人算命;举着拐杖西装笔挺的英国男士执意在咖啡馆里喝茶,身边穿着条纹衫的巴黎女郎涂满蔻丹的手里夹着细长的女士烟;胡子拉碴的意大利人开了街边小馆,现烤披萨的罗勒叶和番茄的香味会从中午持续飘散至凌晨。

次日,我们离开巴黎,向东行,简短地去了一趟西柏林,打算看一圈就回来。

也许是因为碰上阴雨天,整个西柏林都是灰扑扑的,我按照记忆去了以前住的那条街,以前老鼠猖獗的小破楼被一个葡萄牙富商买了下来,整栋楼改装成了怀旧风格的饭店。

我指了指四楼西北侧的一个小方窗,告诉摩金夫人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以前住在楼下的另外两个阿尔巴尼亚人依旧在附近的街区出没,我怀疑是在附近的哪里又租了房子,还有了另外一个孩子,也许认出了我是谁,也许没有,他们一家人隔着仓促而过的人群和我对视一眼就别开目光,夹着刚刚买好的奶酪转身离去。

观瞻无用,凭吊无用,我们在西柏林简单得晃了一圈就又回到了巴黎。

在一间卖明信片的小亭子里,我挑了好几张,一张给莉莉,一张给阿方索,一张给潘多拉,最后还是又选了一张给布莱克。用桌子上的圆珠笔给莉莉、阿方索以及潘多拉都写了好长一段问候的话,但对着布莱克的那一张却很难决定到底该写什么。想了一会儿还是写了一句最常见的“假期快乐”,然后换了一行写道“来自巴黎的问候”,又在右下角签了名字写上日期。

摩金夫人带着我去巴黎的魔法世界找邮局,把信寄了出去,穿过街心的一个青铜雕像便是了。然后摩金夫人又去了法国的巫师长袍店,照例又是一通采购。我在巴黎的巫师大道上来回乱逛,买了不少小瓶装的香氛魔药又去给摩金夫人选适合她的唇膏。

当我们短暂停留于st-germain

des

pres站附近的双叟咖啡馆时,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把信送到了我的手上。

“科洛弗,看来你的朋友给你回信了。”

摩金夫人笑着搅拌咖啡。

我瞥了一眼信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我花了一段时间考虑这里面放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在麻瓜世界打开,又对着光观察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拆开。

只是一封很正常的信而已,语句凌乱,字迹潦草,写了满满一大张。通篇流水账的主题,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总结下来就是两句话,第一句叫“我暑假被关在家里好无聊”,第二句叫做“我恨我家”。

“是小男孩么?”

摩金夫人比我还激动。

“啊,嗯,是的。”

确实是小男孩。我把信折了塞回去。

她继续问。“你现在要给他回信吗?”

“回去再说吧?”

我喝了一口加了冰的橙汁,托着脸颊围观路边的花店,“在这里寄信太麻烦了。”

原来摩金夫人或多或少有些担心,东欧人的外貌特质会给我带来一点麻烦,因为“铁幕”的关系。巴黎距离漩涡中心更近,理论上会比伦敦敏感得多。但事实上,铁幕那边来的叛逃者和其他原住民共享这座城市,我们住的旅馆附近就开着一家俄式餐馆,老板一家都是1960年从莫斯科叛逃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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