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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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到达莫亦寒的城市已经有点晚了。他下了车直奔莫亦寒的学校。夜深人静，灯火阑珊，站在大学的校门口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校门大气庄严，厚墙重基。顶顶大名直接阳刻向外。三大圆柱雕刻精美，西式主体焕然一新！傅站在那里直接矮一大截，有如当头一棒。傅之毅不停的反问自己：我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敢这般痴心妄想？四年后她从这里出来怎么可能还是此时此刻的莫亦寒？而我，不会有任何改变。我能给她什么？我拿什么配她？

傅热眶满盈抱头后退好几步，强烈的意识逼退所有的热情。

寝室里莫亦寒再次失眠无法入睡。她坐在床上身体靠墙，整个人陷入呆滞。没有表情没有恐慌没有快乐，新环境新人群，莫亦寒大概还没有适应，熟悉的傅之毅没有在身边，一切只能自己面对。

远处，路灯下隐藏了一个人影，大半夜戴着帽子，憎恨的眼神有如豺狼之眼，不，狼尚且磊落攻击。看着傅之毅失落离去的背影，他摘掉帽子，愤怒的表情令他拿帽子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居然是高义，高义的心里堆了满腔怒火：传言是真的！他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的消息都是真的。莫亦寒真的和他的老师苟且。

高义握紧拳头，但是他没有勇气上前当面质问。他的一生都是生活在腐朽潮湿阴暗的地带就像烂木头底下白白嫩嫩的蛆，他从来都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质问任何人任何事，但是他却特别热衷于从别人的口中打探消息，然后再加进去很多自己的主观臆测以此判定女人生来就是犯贱的。莫芸的结婚、与别的男人的感情生活、还有离婚、他都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愤愤不平的时候他就用语言攻击她的女儿亦寒。现在他已经正式完全转移目标，几乎全方位掌握了莫亦寒这两三年来的全部风言风语。

他偷偷的跟踪傅之毅，摸清了他住在哪家宾馆。才满意的离开。

第二天，傅之毅沿着学校的大街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一条商业街真是热闹非凡，到了晚上各种小商品琳琅满目一定很吸引那些爱漂亮的女生前来光顾。傅想起去年莫亦寒在他家里一起过年的时候，两个人在街上走着到处看新衣服，每家店都放着喜庆的歌曲，街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傅给莫亦寒买了漂亮的衣服、温暖可爱的帽子、还有雪地靴。把莫亦寒打扮得就像画里面走出来的精灵。

莫亦寒问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她说将来她不一定有良心回报他。傅之毅当时听了真是想笑，也没有说出为什么。现在傅之毅回想起来依旧还是觉得很想笑，是那种快乐的，开心的满意的笑。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傅之毅现在也是给不了准确的答案，她太可怜？自己太孤单？他爱她？她需要有人爱？他想要有个亲人？他想要照顾人？她需要被照顾？全部都有！

他们两个人一起守岁，玩着小朋友那种小小的长长的烟花棒子，点一下烧个五秒也就完了，但发出来的火星依旧很烫手。那是傅之毅过得最有意义的一个年，也是从遇见莫亦寒起见到她的第一个笑容，虽然只是动动嘴唇但她的眼睛真的在笑。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取暖，看着满天的烟花发出“咻咻……”声，然后在诺大的天空中瞬间绽放，五彩缤纷！

不知不觉已经看了大半天，带着和莫亦寒在一起的记忆走路，时间飞快！傅被一家名为“淑女”的服装店里模特架子上天蓝色的裙子给迷住了，隔着玻璃窗，天蓝色的裙子熠熠生辉，傅几乎能想像得出她穿在身上该会有多漂亮。傅走进店里指着那衣服问道：“这衣服怎么卖？有号码吗？”

“您真是有眼光，这衣服是我们店的招牌，价格可不便宜哦！”

“没关系，帮我包起来。你们可以帮我送去那边的学校吗？”傅指着莫亦寒的学校说着。

“可以的，填好手机号码，还有姓名，我们就送过去。”

“好，谢谢！您晚点再帮我送，大概再过一小时送过去。”傅之毅自己看了看时间，他害怕自己忍不住会跑去见她。

“好的！”

傅之毅还挑了一双鞋子。东西买完了之后，傅之毅突然觉得自己的逗留真的不再有意义。他该回去的，他的心里暗示着。

他站在学校外面，感觉身边所有的人所有的建筑全部都消失掉，呆滞五秒才对外界车流声有所反应。面对学校，他真的只是一个校外人而已。心里问了自己好几遍，怎么能拖爱的人的后腿？傅之毅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迈，每走一步便在心里离莫亦寒远一点。不管怎样她的路绝不能是他绊着她，心里的声音太清晰实在无法拒绝。傅之毅虽然没有见莫亦寒，但是能这样为她买点日常用品已然足够！他这样安慰自己。最后他心甘情愿的坐上了去车站的公交车。

传达室给莫亦寒打了电话，刚好史小蓝还没有回来，于是莫亦寒叫小蓝帮她带上来。史小蓝跑得飞快，手里拿着快递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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