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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一本万利
夕阳斜照的废旧仓库，粗重的呼吸与急怒的话语突然冒出，惊起一群正收拢翅膀预备归家的乌鸦。振翅的声响与掉落的羽毛被红彤彤的云霞侵蚀出浓重的暗哑。
“——你们！你们明明说过做完这个就让我升——”狼狈不堪的少女跌倒在地，像被掐住脖子般突然说不出话来。
“升职是吗，升职还包括得到一个别具特色的代号？”
她对面金发长发的青年缓缓抬手，黑洞的枪口瞄准眼前的少女，唇角勾划出个刻薄的浅笑，“啊，很抱歉，人事不归我管。”
“琴酒！”
黑长直的少女不顾尚在流血的左腿怒吼，“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欺骗我？！”
青年抬了抬黑色的帽檐，露出只如同被黑暗沾染而成的墨绿色眼睛：“我的荣幸。”
少女蓝色的眼眸中瞬间浮现痛苦与希望交织的复杂情绪，咬牙切齿的她随后想到什么面色忽而发白。她哆嗦着嘴唇低语语自嘲：“这么说来，你们也根本没打算放过我妹妹对吧。”
没有得到回应的少女顿了顿，苦涩地补充道：“就如同，没有放过我的父母那样。”
金色长发的青年不置褒贬，他身后戴着墨镜的大块头道：“组织可不是银行，任凭你们来来往往还能捞个盆满钵满。”
少女执拗地盯着更高更瘦一些的长发青年，重逾千钧的沉默在三人中迅速蔓延开来。
半张脸被帽子挡住的青年终于开了口：“啊，就是那样。”
随着这短短几个字结束，有什么从少女的眼眸中熄灭了。她瞟了眼手臂上同样多出在流血多处擦伤的伤口，咬牙杵着地面站起身来：“那他呢？”
“谁知道。”
金发青年的绿眼睛在发梢后无趣地移开，“怎么说他也是你介绍进来的。”
面容清秀的少女闻言身体晃了晃，随后发出几声诡异的低笑，跟着仿佛难以遏制般笑得更大声，直至歇斯底里般的狂笑。从仓库大门的缝隙漏进来的阳光渐渐退却到她的小腿以下，逐步扩大的阴影已然笼罩了她的上半身。浸透绝望痛悔的笑声回荡在满目疮痍的室内，随着她撕心裂肺地呛血咳嗽终于停止。
“出黑暗，入光明。”
金发青年没有再看她，反而语气神圣地低吟，“惟有你们是被拣选的族类，是有君尊的祭司，是圣洁的国度，是属神的子民*。”
“你是打算转职还是和她一样也疯了？”
大块头不耐烦地举起手中的勃朗宁瞄准，“要我说的话，掌握生死的神看起来不站在她那边。”
“别这么说，神爱世人。”
金发青年肃穆地否定后，举起左手食指虚画了个十字架。
大开头没再说话，只有嘴角下撇的弧度诉说着他一个字都不信的事实。
少女松开满是血污的手掌跌跌撞撞往前迈了几步，抬头露出个怪异又麻木的笑容直面黑洞洞的枪口：“啊，死在伏特加叔叔的手上，总比死在琴酒叔叔手上强。”
“哈？”
大块头不屑地啧了一声，放下手来奚落道，“本来打算看在认识一场的面上给你个痛快，现在……呵，你就静静品尝失血过多而亡的滋味吧。”
踉跄的少女再度摔倒在地，乌黑的长发如葛蔓离枝，又如扶芳藤散落。细微的响动若有似无，少女口中发出了再难忍耐地哀哼。
一直没有危险动的金发青年却施施然取出了腰间的伯.莱塔，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消音枪的哑声响起，给废弃的这片空间凶狠又钝重的一击。
“做得好。”
手机那头传来已很熟悉的苍老强调，“另外两个呢？”
即使时间提前了，世界上也总是能找到落魄的赛车手，和急需用钱的保全人员，金发青年漫无边际地想。坐在副驾驶座上，他满脸漫不经心，口中却很恭敬地回应：“基安蒂的psg-1是个好东西，我们正要去接她。”
“啊琴酒，你要知道，科恩在爱尔斯特是有其他任务——”
“是的，当然，大人。”
黑色保时捷一如既往地摇曳出美妙的弧线，驾驶座上的墨镜司机的脸皮自然也厚到不为所动：“哦，抱歉。”
金发青年警告地瞥他一眼，抬手敲了敲帽檐：“大人您的决定，我们无不遵从。”
电话那头长久的寂静让人能清楚听到电磁的流动声，直到混浊的嗓音打断那阴郁又奇诡的波动：“你有意见。”
我只是好奇与她和贝尔摩德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腐国人民，现在还好吗？金发青年左手把玩着自己之前一直没有使用的墨镜：“我只是在想好久没回老家了。”
“会有机会的。你要知道她不是去玩，她是在那边拍戏。”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含糊，但能听出带着笑意，“你也知道她确实是个美丽的姑娘，唉，真叫人担心。”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咋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了些啥？心里抬杠的青年用带着同样笑意的嗓音回应道：“包揽了欧洲三大电影节最佳女主角的演员仅仅用‘美丽’来形容有些不够。”
“哼，那你说为什么她都如此优秀了，山姆大叔还是不待见她？”
青年的眉毛挑高：“大概是因为山姆大叔的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是位自由又民主的女神。#”
“呵，呵呵……琴酒，你的想法很别致。”
“我的荣幸。”
“算啦，反正那帮所谓的评审团都是不懂欣赏的家伙。”
电话那头话音一转，带上了几分狠戾，“希望你招揽的新人不是那种榆木脑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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