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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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衍回来时，黎九已经缩进了被子里，裹进成寿司样。

卫衍只是笑了笑，进了卫生间，他身上还带着烟味，不愿让黎九多闻到。

哗哗的水声冲刷着颀长的身躯，卫衍关上了水龙头，拿起干燥的毛巾擦着身体，穿上干净的衣服后，抬手拿起黎九的牙刷，放在鼻下深深的嗅了一下，随后像是面对着什么圣物般，拿起牙杯，虔诚的用冰凉的唇瓣轻轻的碰触了牙杯的边缘。

他病入膏肓了，唯有黎九是他的一道良方，从今以后，世间的春风娇媚、夏日灿烂、秋枫红嫣，冬雪浮白，都比不上黎九。所以，你哪儿都别想再去，只有我的身边是你的归宿。

“居然带了新衣服，你明显就是预谋好的来我家。”

黎九看着出来的卫衍，只露出一双眼瞳在外面，控诉着他。

“对啊，我对你本来就是早有预谋。”

卫衍爽快的承认了，长腿跨上了床，抱住了黎九说：“别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抱一下。”

黎九停下了折腾，鼓鼓腮帮子翻身背对着卫衍。

夜深，黎九睡在里面，因为侧卧，弓起个美丽的弧度。卫衍翻了个身，黎九还只是熟睡着。伸手轻轻碰触着黎九的背脊，缓慢的把脸贴了上去，是清淡的沐浴露味道，不由的笑了。

翌日，周止易黑着眼圈，盯着黎九许久，看着他还算正常，继续咬牙切齿的看着卫衍。

四个人，其中两个气氛诡异，但不妨碍他们同上公交车。

公交车上，摇晃的人群拥挤，卫衍握着扶手，让黎九旁边，拉住自己的书包带子。

平日里，吵闹的声音、难闻的味道，是卫衍不能接受的。但想到黎九乖巧巧的站在身边，低头就能看到好看的发旋，一切也都可以忍受。

大概是遇见他之后，和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可以厌恶得到地方。

“你笑什么啊？”

黎九刚抬头就捕获到卫衍唇边的笑意。

卫衍用着另一只手摸摸嘴角，说：“有吗？”

“有啊。”

黎九十分笃定的说道：“其实你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更好看。”

卫衍正正脸色，想要维持表情，但看着黎九呲着小白牙笑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的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在日光下，整个人都柔和了。

周止易看的刺眼，很快的就移开眼，专心的看许莞莞洗眼。

“看我干吗？”

周止易痞痞的笑了说：“喜欢你啊。”

许莞莞咬唇，不知道是笑还是羞，立马转头，留个黑乌乌的后脑勺给周止易继续看着。

联考那天，卫衍请了假，一直等在考场外，见到黎九笑嘻嘻的走出来，才算是放下心，递上一杯柠檬茶，帮忙拿着书包。

黎九喝着茶，看着周围，突然说：“阿衍，你跟那些爸爸妈妈好像啊。”

卫衍点头，一本正经的回答说：“是啊，毕竟我养了你。”

黎九瞥了他一眼质问：“你什么时候养我了啊？”

卫衍回答：“那要问你什么时候给我养。”

黎九从未说得过卫衍，这人是可以从讲学术到耍流氓不停的切换，撇撇嘴专心的喝起茶。

而隔两天的高考，黎九也是如此不放心的请假去看了卫衍，明知道他只要过线就能保送，明知道卫衍根本不用他担心，但还是忍不住就跑去等候着。

在外面炽热的阳光下，黎九想着，那天卫衍也是这样焦急的心情吧。

学子陆续考完走了出来，黎九踮着脚，极快的就搜寻到卫衍的存在。同样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就格外好看，周身仿佛形成了一道显目的光。

黎九奔向了卫衍，被卫衍握住了汗湿的手心。

“这么热，不知道找个冷饮店呆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