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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号的人果然心眼多。
李意阑连骗带恐吓,那老头儿惜命,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他私藏的把柄全部倒了个干净,利落到屡败屡战的李意阑都有点不太相信。
不过这人只是个传声筒,接触到的东西都不够核心。
李意阑草草地看了一封他埋在卧房青石板下面的信,内容其实和刺客、白骨案没什么关系,只是掌柜本人和他口中那个监察大人的书信往来。
不过这样的收获对于李意阑来说也还算不错,起码他能顺藤摸瓜,去找那个监察继续问。
根据掌柜的交代,这位监察大人是主管在皇宫和内阁之间传递消息的御史中丞治下的一位朱姓官员。
李真向来觉得御史中丞就是皇上和他嫔妃们的老妈子,不屑与人交往,因此李意阑对这位朱大人毫无印象,他问掌柜此人平时和哪些大官们攀亲附会,掌柜看在枪头的面子上,磕磕巴巴地告诉他,朱某是个冯党。
李意阑并不意外,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也没什么喜悦,大概是比起之前的种种努力,这回的成果来得有些太过容易。
掌柜的信函说白了只是个添头,他今天最大的收获当属那个本该落入刺客手中的竹筒。银号不是久留之地,出于周全的考虑,李意阑连信带人一起押回了衙门。
他重新出现在银号前厅的时候,寄声还在跟主薄扯皮,见到他愣了一下,心情相当地暗自嘟囔了一句,这么快啊。
不过对于寄声来说,只要他六哥毫发无伤,查没查到什么不重要。
回去的路上,江秋萍按捺不住好奇心,从李意阑手里讨来了竹筒,想要一睹为快,可谁料去掉封蜡和筒口之后,拔出来展开的纸条上空空如也,幕后之人相当谨慎,在信函上也做了手脚。
字迹上的障眼法是王敬元的强项,江秋萍立刻转头去看道士,王敬元接过去闻了闻,没闻出什么气味,便将信纸又卷起来塞回了竹筒里,准备回衙门去仔细研究。
半道上受李意阑所托,吕川买了个烧饼,接着跟众人分道而行,到友来街去换跟了杜是闲一天的王锦官了。
一刻钟之后,李意阑五人回到衙门,发现吴金在门口等。
吴金看见他们高兴坏了,急不可耐地冲过来嘿嘿直笑:“公子,好消息,我们抓到那个扇贩子了!”
李意阑目光猛地一动,笑意不自觉染上了眉梢,这大概是他上任以来最值得高兴的一个时刻了。
一行人兴冲冲地往后院赶去,吴金在一旁唾沫横飞地重现他下午的提心吊胆,大家喜事临门,都不怎么有同情心,一个个的都在笑他。
此时在他们身后的天边上,风云悄然变色,单薄的夕阳无声无息地在阴云之上忽明忽灭,要透不透的气象,明天会是什么天气暂时还看不出来。
“之后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吴金挠了挠头,继续道,“那人是个哑巴,没吭声,严五大吼大叫的,想要把我们打出去,白兄点了他俩的穴,然后我俩就一人一个给提溜回来了。这会儿严五扔在牢里,扇贩子跟白兄在厅里。”
江秋萍惊喜地说:“问出什么来了吗?譬如这人的姓名、身份,同伙在哪儿之类的。”
吴金脸上露出难色来:“没有,他被抓之后的唯一反应,就是白兄问他为什么要把快哉门的百岁铃牵扯进来,他用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对不住’。然后我说将他押到牢里去审,白兄也不准,这会儿两人正跟厅里坐着相对无言呢。”
那就是在干瞪眼,简直是浪费时间,寄声默默在心里将白见君批评了一顿,接着以己度人地说:“他还真是个哑巴呀,不会是为了逃避刑审,故意装的吧?”
吴金好笑道:“应该不是吧,白兄不是说他五年前遇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卖东西都是用纸写的吗。”
张潮一副思考的样子:“也没有人来救他吗?根据目前所有的线索来看,这人在案子里貌似是个关键人物,毕竟我们追查的起点之一,就是木匠院子里埋的百岁铃。”
吴金觉得有道理地“啧”了一声,摇着头说:“真没有,回来的一路上非常顺利,通行无阻。”
“顺利”这两个字眼倏忽勾动了李意阑的思绪,吴金这边的情况和银号里差不多,同样是水到渠成、马到功成,就好像那些刺客、死士们一夕之间都从饶临蒸发了。
这明显不合常理,就好像好钢全用在了刀背上,干的净是些不着重点的事。
李意阑暗自琢磨到,照情况反推,可能的原因有两种,一种是这人根本构不成威胁,另一种是刺客们眼下脱不开身。
要是前者那还好说,无非就是这扇贩子和假伙夫一样,拥有一副不怕疼痛的铜皮铁骨,可要是后者事情就耐人寻味了,会是什么状况,才能导致那些原本活跃的影子们无暇他顾?
李意阑越想心里就越不安宁,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他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白见君的洞察力非同一般,他敏锐地发现吴金离开之后,扇贩子的神色好像轻松了一些。
果然不多时,这人不再垂眼装石雕,而是安静地抬起眼睫对视过来,微笑了一下,接着用衣袖擦掉了残存的水渍,又写了一行字:“是你吧,五年前在西疆城中赠我铃铛的主顾。”
这人的年纪应该不轻了,但肤白俊秀、面净无须,仍然是个令人瞩目的美男子。
尽管此人害快哉门沾了一身腥,但白见君对他却没什么恶意,心里更多的反而是好奇。
平心而论,以这人的气质和才华,一看就是名门望族出身,给人的感觉就该是埋首在高阁里做学问那种,而不是在街头装神弄鬼,利用和蒙骗天下人的大案钦犯。
白见君怀揣着一种可惜的心情说:“是我,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你是谁?”
扇贩子摇了下头:你左边的眼白上有一小块黑翦,我记得的。抱歉,我是谁不能告诉你。
连名字都不肯说,其他的只怕更加无可奉告,白见君啼笑皆非地往茶案对面凑了凑,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那你就捡你能告诉的说吧。”
扇贩子飞快地擦写道:多谢体谅。原本事已至此,我不该狡辩,但私心祟,还是想解释几句。
我无意将贵门拖下水,也从未生过利用之心,铃铛是我见那木匠手艺精湛,觉得他或许能在快哉门搏得一席之地,思虑再三之后送给他的,没想过会引起这样的风波。快哉门的嫌疑我会尽力洗刷,出于避嫌的考虑,之后不会再对兄台做任何回应,这应该是你我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很遗憾,不能与你互道名女……
一个“姓”字还没写完,就被院子外传来的说话声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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