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被抢亲的龙母

“多斯拉克人办婚礼至少得死上几个人，不然就算一件无聊的事。”

女人的声音犹在耳畔回荡，丹妮莉丝和卓戈卡奥并排坐在兽皮铺就的席位上，台下是整个卡拉萨男女的尽情狂欢盛宴，急剧的鼓声激烈昂扬，马上的民族在他们尊敬的卡奥的婚礼上尽情释放根植于血脉的嗜血与谷欠望。

极致尚武的民族中女人的地位是最低的，她们是战利品和发泄、生育的工具，就算有“丈夫”，也逃不过被分享的命运。甚至卡丽熙也不例外。

“那个卓戈卡奥可能对你会温柔些，不会把你和其他血盟卫分享。”

她懒散的说着分析的话，不顾丹妮莉丝的小脸越来越苍白。随即话锋一转：“但是，你愿意这样活着么？”

她蓝紫色的瞳孔露出玩味的神色。

当然不！丹妮莉丝在心里尖叫，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对哥哥一向言听计从，就算他每次在外面受了气后便对自己非打即骂、拳脚相加，还把自己像货物一样送给野蛮民族换取兵马，但是丹妮莉丝始终对哥哥抱有一线期望。

毕竟从小到大，年幼的韦赛里斯带着更为年幼的她四处流浪躲避，为了生计甚至卖掉母亲的王冠，也没有因为拮据的困境而卖掉自己这个包袱，用粗暴蛮横将她拉扯着养活到如今。

但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不是受虐狂，她对哥哥的爱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毫无理由的打骂折磨，直至被卖给多斯拉克人而逐渐冰消雪融。

“如果有必要，我会把你献给他们整个部落的男人，包括四万男人和他们的马。”

韦赛里斯曾轻柔地抚着她的面庞这样说，看她的眼神与其说是亲人或者爱人，更像对待一份属于自己的珍藏财宝。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来交易，可倘若山穷水尽又回报巨大之时，便没有几经犹豫的拱手相让。

丹妮莉丝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韦赛里斯是不会改变的，他的疯狂起源于幼时目睹国破家亡的惨剧，复国与重振家族的重担压在他孱弱的肩上。天资不足，又缺少良好的教育引导，交际往来之人皆是目中无人的权贵和目光短浅、别有目的的侍从。

他多年来怀揣天真幻想，游走在九大自由贸易城邦的领主、总督、富商，甚至雇佣兵之间，却屡屡碰壁受尽嘲讽与侮辱，狼狈窘迫毫无尊严。而少量仆从暗怀鬼胎的盲目鼓吹使他自视甚高、过度膨胀，手高眼低不明白脚踏实地的重要性，现实与理想的巨大差距产生了如今癫疯无能，只会动辄拿捏妹妹泄愤的“睡龙”。

不甘倔强的种子深埋在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懦弱顺从的外表之下，它等待着契机出现，终有一天会以不可阻挡的汹涌气势破土而出。

而紫衣女的出现就是一个契机。

“你先按照韦赛里斯的安排，和卓戈卡奥举行婚礼。”

丹妮莉丝听后刚想开口，被女人用手势打断：“放心，婚礼不会举行成功的。”

丹妮莉丝皱眉道：“你要在多斯拉克最大的卡拉萨的地盘破坏他们的仪式？”

女孩的声音里充满着不赞同。

紫衣女人没有继续开口，而是用细腻纤长的手指轻抚腰间的金腰带。

丹妮莉丝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腰带”比起装饰品而言更像是一件贴身武器，一条长鞭。

材质看上去像是高纯度的黄金，却很奇异的十分柔韧如绳状，整体没有衔接缝合之处，被精心雕刻成一条诡谲古怪的黄金巨蟒，缠绕在女人柔软的腰肢上慢条斯理地吐着信子。

“有我在，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她接着缓缓说道，平静的语调里流露出一种俾睨天下、不可一世的桀骜狂妄，那深邃幽远、充满诱惑的眼睛凝视着丹妮莉丝：“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永远不要去取悦听从任何男人，你的身体是用来享受他们的服侍并在满意后给予奖励。”

这可能吗？女人那闻所未闻、惊世骇俗的言论这两日总是在她脑海中回荡，直到婚礼仪式举行。

“呲——”鲜血喷射在褐黄的土地上，又一个多斯拉克汉子的脖子在争夺交.配权的决斗中被划开。

年幼的丹妮莉丝不禁打了个冷颤，她就要嫁给这样蛮荒的草原民族了。她身旁堆积的野马心脏和动物尸体散发出腐烂血腥的气息，和台下男人女人们因死亡鲜血兴奋疯狂的氛围，都让她坐立不安，战战兢兢。

她应该不会来了。女孩这样想，内心抑制不住的失落低沉。

直到一道急促响亮的马蹄和突然开始喧哗的多斯拉克人将她从情绪中唤醒。

她立即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远处有个骑着长鬃飞扬、矫健俊美的黑马的人影，以势不可挡的速度正朝着这个方向飞驰而来。

多斯拉克人们骂骂咧咧的停下演奏和舞蹈，各自抄起武器守在卓戈卡奥和卡丽熙的前面，不断试图阻挡他继续前进，或是尝试拽他下来，却没有一人成功。

“这人是怎么过来的？周围几公里可都是卓戈卡拉萨的地盘。”

伊利里欧总督自言自语道。

“也许是过来送礼的。”

韦赛里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伊利里欧迅速否定了他：“不可能，这种行为是对卡奥的不敬，会被割掉脑袋的。”

“那为什么没有人杀了他？”

韦赛里斯好奇的问。

不用伊利里欧回答，接着他就知道了答案。

“卡奥，需要现在就捉拿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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