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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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起飞的发动机轰鸣声，经过层层减弱，抵达头等舱时，只余下蜂群振翅般“嗡嗡嗡”的白噪声，如电钻般刺入脑海深处，哪怕已过了十几个小时，仍旧持续不息。
头等舱的座椅并不能缓解旅途劳顿的不适，五星酒店商务套房的大床也没能带来更多慰藉。
一夜似睡似醒混混沌沌，清早睁开眼时，叶漪白只觉得比昨晚还要疲惫，沉重的酸困覆盖了每一寸骨骼肌体。
然后就是剧烈的头疼，像是把头盖骨掀开用什么使劲儿搅拌大脑一样的疼，让她的心境也躁动不宁起来。
预先放在枕侧的安神香包经过漫长的一夜，香气已经轻淡许多。叶漪白深吸一口气，拿在鼻下狠狠地嗅了几下，余味勉强压住横生的戾气。
每次出门，别管是那种交通工具，但凡时间超过三个小时，总免不了这么一遭，忍忍就好了……
个屁啊！一意孤行，自不量力，自作自受，活tm该！
叶漪白坐在接待室外走廊的椅子上，后脑抵墙，仰头闭眼，心里怒骂脏话。
还是上京三年过得太舒服太懈怠了，忘记了上一次出门是如何熬过来的，要么怎么明知道正在虚弱的时候还敢逞这个强！
临出门前吃的药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这会儿她就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一粒变质萎缩的坚果仁儿，稍一动弹哪怕只是极轻微的摇晃，就在壳里咣叽咣啷地弹动。她甚至觉得大脑皮层褶皱都要在这晃荡中被撞平……
“叶小姐，你还好吗？”忐忑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叶漪白睁眼，瞥了一下身侧说话之人——
闻喻，季晴介绍给她的人，一个沉默少语踏实细心的女a。
“你说，头割下来以后，人为什么就不能活了呢？”叶漪白忽地长叹一声，向闻喻问道。
！？？？
你在说什么？？？闻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当场愣住，仔细把这句话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盘了两遍，平平无奇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眼神不自觉地往旁边接待室里瞟。
来之前，季晴千般叮嘱万般提醒多次警告，只说雇主叶漪白容貌极美易招惹是非，脾气看似随和实际雷点颇多非常难搞，还说她身体虚弱需要照顾，唯独没说过，她还这么……
神经质……
腹诽雇主当然不好，但这一瞬间，闻喻本能地想起她们这次专程前来精神病院的目的。在这儿住院治疗的，是雇主的父亲吧，精神方面的问题会遗传吗？
似乎是察觉她的无语，随即她就听得叶漪白气息幽幽又接了一句：“如果能活的话，我就把头拿下来放在一边随便怎么疼去。”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闻喻松了口气，看她面色灰白，就觉得她实在可怜，试探着问：“其实，我会一点按摩，要么，帮你按按，试试看能不能轻松一点？”
“唔……”想起季晴提醒过她的事，她又补充一句，“我的取向有且只有男性omega，很坚定。”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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