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老爷子有多精，立马就明白了。他咬牙切齿，隔着电流池漾漾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生气：“让那个浑小子接电话！”
趁着魏许接电话的时间，池漾漾默默地到卫生间去洗漱，顺便解决了衣服的问题——她衣服被撕烂，无奈之下让前台送了一身过来。
她现在庆幸的是，自己经常宿舍家里两边住，所以哪怕是昨天晚上没有回去，爷爷那边也没有打电话问。
只是，接下来该如何面对魏爷爷，以及，魏许。
池漾漾磨磨蹭蹭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见魏许背对着自己，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他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就像此时此刻池漾漾的心情。
她看不到魏许的表情，无法判断此时魏许会是一种怎样的心理。
但从她认识魏许开始，就很少会看到魏许抽烟。不像徐张栋，每次见面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小许哥——”她慢慢开口。
魏许只是回了半个身，将手上的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他扫了池漾漾一眼，眉头紧皱。
前台送来的衣服有些宽松，方口领，将那些痕迹暴露无遗。见魏许的目光盯向自己的领口，池漾漾赶紧往上拽了拽。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魏许。
她昨天，明明可以离开的。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那么，魏许会不会觉得她很……低贱？
“小样，抱歉。”静默了许久，魏许再次把目光落到窗外，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除了道歉，他还能说什么？说自己是被下了药，说自己把她当成了别人？
接电话的时候，他还并没有完全清醒。头痛欲裂，老爷子的怒吼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直到挂了电话，魏许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闭着眼睛缓了一会，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出现在魏许的脑海中，让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床上的那抹殷红尤其刺眼，而当时的池漾漾，就像此刻一样，无措地站在一旁。
“没事的小许哥，要不，要不你先去洗漱一下？我，我没关系的。”池漾漾一直站在原地，双手不停绞着衣角。哪怕是腿已经站到没有感觉，她都没想起来挪动一下。
她不敢。
昨晚的事，一定让小许哥万分为难。
虽然，两人本就有婚约在身。但池漾漾很明白，魏许一直不提结婚的事，是想找一个适当的理由解除这种关系。可如今，生米煮成了熟饭，他一定烦死自己了吧。
池漾漾低着头，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滴在了米色的地毯上，随即消失不见。
**
魏老爷子来的时候，阵仗那可真是不小。池漾漾坐在沙发上，根本没敢抬头。但余光中，瞥见老爷子竟然还把大院里的警卫带来了！
还好，她在魏爷爷来之前套上了外套——魏许让她坐着，自己出去给她买了件衣服。
魏爷爷在她的面前总是慈眉善目的，这次阴沉着脸，魏许与他如出一辙。
“解释。”两人面对面站着，剑拔弩张。
魏许依然沉默着，解释？他该如何解释？事情已经发生，他能做的是承担后果。
见魏许一言不发，老爷子将手中的拐杖用力拄向地面，似要把地面震裂。如果不是有一层厚厚的地毯，估计真的能震碎几块地砖。
“那就打！”魏爷爷声如洪钟，几个字似乎就有千斤重，震惊了众人。两个警卫面面相觑，打？他俩可不敢。
这话一出，原本站着的魏许直直地跪在了地上，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好，你们不动手是吧，我来。”
池漾漾还没反应过来魏爷爷是什么意思，就见他已经抡起了拐杖，对着魏许就打了过去。
“看你做的好事！”
一下，两下，三下。老爷子用尽全身力气，拐杖落在魏许的后背上，一声又一声。魏许抿着唇，自始至终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拐杖又要抡起，池漾漾才后知后觉！
不能打小许哥啊！
“魏爷爷，不要打！”池漾漾一下就扑在了魏许的身后。还好老爷子动作不是那么灵敏，拐杖在池漾漾的后背上方堪堪停住。
魏许挺直的脊背在感知到身后的柔软时一下就僵硬了，昨夜妙不可言的体会又清楚地出现。他的背下意识往前动了一下。
“小样，你起来，我要打死这个不孝子。他竟，竟对你做出如此这般——”老爷子举着拐杖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声音中的怒气更甚！
“不是的魏爷爷，这是我自愿的，您不要怪小许哥。”池漾漾双手紧紧护着魏许，生怕老爷子再打！
池漾漾护人心切，话不过大脑脱口而出，无论是魏许还是魏老爷子，都愣在原地。
一时间，魏许心中不知有多少想□□番滚过，最后，硬生生地归于平静。
“唉，小样，你这样，让我怎么跟你爷爷交代啊！你起来，我今天一定要打死这个不孝子！”魏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负责。”魏许让身后的池漾漾起身，他自己也转了身，抬起头来看着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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