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万物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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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的睫毛颤动时，心电监护仪突然爆出一串乱码。小护士尖叫着后退，因为她看见病人的左眼瞳孔里——有个青铜齿轮在转动。

"医生！3号床病人..."她的喊声戛然而止。

病房的玻璃窗映出诡异画面：陆昭的病床上伸出无数青铜色丝线，正顺着地板缝隙爬向整栋医院。而窗外的梧桐树确实青翠欲滴，但每片叶子的叶脉都在渗出金属光泽。

"安静。"陆昭开口，声音带着双重回音，"我在校准时间线。"

他的右手自动金属化，变成手术刀划开左臂静脉。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闪烁着星光的青铜代码，这些代码落地后立刻组成南宫璇的虚影。

"老陆？"虚影挠头，"我他妈怎么变成屏保了？"

白夜突然破门而入，她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学长！全球的植物都在..."话没说完就卡壳了，因为她看见病床上的陆昭正在分裂——另一个半透明的"陆昭"正从他身体里坐起来。

"别紧张。"透明陆昭的声音像隔着水传来，"只是记忆重组。"

病房突然扭曲变形。墙壁像融化的蜡一样剥落，露出外面浩瀚的星空——但那些星星全是青铜齿轮，此刻正在疯狂重组排列。陆昭的左眼锁定某个特定坐标，齿轮群立刻让出一条通道。

"西王母没死透。"陆昭的本体终于完全醒来，"她藏在时间褶皱里。"

南宫璇的虚影突然实体化，他扑向病床想按住陆昭，手掌却穿透了对方的身体："见鬼！老陆你现在是人是鬼？"

白夜的机械臂自动弹出激光枪，瞄准窗外的梧桐树："学长，树叶的金属化速度在加快！"

陆昭的透明分身突然与本体融合。病床剧烈震动，床单变成流动的青铜代码，组成全球地图——上面标记着七百二十个正在发光的红点。

"不是金属化。"陆昭的左眼齿轮加速旋转，"是格式化。"

他突然抓住白夜的手腕，机械皮肤下传来齿轮咬合的震动。在两人接触的瞬间，白夜的视网膜上闪过海量数据流，最后定格在一个古老画面：原始人类围着篝火，火焰里漂浮着青铜色的婴儿。

"她...她是..."

"最初的火种保管员。"陆昭的金属右手按在南宫璇胸口，"而你，是最后的安全锁。"

病房门被撞开。穿白大褂的医生举着镇静剂冲进来，却在看到陆昭眼睛的瞬间僵住——他的瞳孔里映出这个医生二十年后的样子：全身金属化，跪在西王母脚下。

"滚出去。"陆昭的声音不大，却震得医疗器械嗡嗡作响，"趁你还能做人。"

医生连滚带爬逃走后，窗外的梧桐树突然爆开。无数金属化的树叶射向病房，在即将穿透玻璃时被南宫璇的虚影挡住——他不知何时变成了实体，皮肤表面流动着金色符文。

"老子就知道！"南宫璇一拳打碎袭来的金属叶，"当英雄准没好事！"

白夜突然惨叫。她的机械眼不受控制地脱离眼眶，悬浮在空中投射出画面：西王母的婴儿形态正在时间流里穿梭，每经过一个历史节点，就有部分人类被转化成青铜代码。

"她在修改因果律..."陆昭的金属右手变成数据线，插入自己的左眼眶，"得在第七个时间节点前..."

数据线连接的瞬间，整间病房爆炸式扩张。墙壁消失后，三人站在无边无际的青铜沙漠上，天空中有七个太阳排成北斗七星状——每个太阳里都泡着个西王母的成长阶段。

"爸爸。"七个声音同时响起，"你终于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了。"

南宫璇的虚影突然分裂成无数金色光点，组成包围网罩向最近的"太阳"。白夜则跪在地上，机械臂自动拆解重组，变成某种超频发射器。

"学长..."她的机械核心过载冒烟，"我撑不了..."

陆昭的左眼突然流出青铜液体。液体在空中凝固，变成把造型古怪的钥匙，匙身刻着与病房墙上相同的树形符文。

"不需要撑。"他将钥匙插入自己的心脏位置，"这次换个玩法。"

钥匙转动的咔嗒声传遍整个青铜沙漠。七个太阳同时熄灭，西王母的尖啸声中，陆昭的身体分解成无数青铜代码——但不是西王母的那种，而是带着金色光边的特殊序列。

"你疯了？"婴儿形态的西王母从时间流里跌出来，"这些代码会彻底..."

"格式化所有青铜文明。"陆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包括我自己。"

南宫璇的金色光点突然全部飞向白夜，在她周围形成保护罩："丫头！准备重启！"

白夜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世界突然像素化。她的机械眼记录下最后一帧画面：陆昭的代码像瘟疫般感染七个太阳，而西王母的婴儿形态被撕成两半——一半变成青铜沙，一半变成正常的人类女婴。

"不...不要..."女婴哭着伸出手，"爸爸..."

强光吞没了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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