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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对你动心,甚至此刻的你,依然会牵动着我的心,但我们不可能,那样的生活并非媚娘想要,既然媚娘的命运与这天下人紧紧绑在一起,媚娘不属于自己,更不属于任何人。”
隋唐怎会不知她是命中注定的王者?她也不想改变历史,阻止什么,她只是想从武媚娘的口中得到一个承诺,她都会安心的陪她回洛阳。
可是今日的谈话,令隋唐明白,武媚娘是注定成就大事之人,她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梦想。
她轻笑了下,“第一次主动跟人表白,也第一次被人拒绝,这滋味真令人讨厌。”
“凡是都有第一次,不过,你能勇敢坦露心声,媚娘倍感欢心,但也只能限于此?”
武媚娘毫不避讳隋唐的目光,此时此刻她还没有意识到隋唐对她的重要性,而当认识到时,已无法挽回。
“也好,既然你如此果断,我也不多做纠缠,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愿,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不会勉强,但也不会轻易放弃,我给你时间,希望你回心转意之时,我还在原地等你。”
闻言,武媚娘心下一颤,这话即是承诺,也是一个忠告,承诺自无需多说,字里行间已经透漏。忠告则是:隋唐不会一直等。如果等待的过程中,武媚娘做了超越隋唐底线的事,那么即便再不甘与不舍,隋唐也会斩断情丝。
如今隋唐把话挑明,让她来做选择。
倘若武媚娘坚持,首先便要伤害与隋唐的情分。待见了皇上之后,那无法逃避的侍寝,和人前人后圣心的取悦,难免会被隋唐撞见,到了那时,便会成为两人心中无法磨灭的障碍……
经过一番挣扎,武媚娘终是下定决心,她抬眼看着隋唐,“回宫之前,媚娘只是隋唐的妻子。”
隋唐清楚,这是武媚娘对她做出的最大让步与妥协。有那么一瞬,她想拒绝与武媚娘一同回宫,两人就此别过,可答应过袁天罡的事,却没做完。
既然如此,那就趁现在陷的不深打消对武媚娘的念头吧?
下定决心,隋唐淡然一笑,“姐姐无需为难自己…既然你我做不成情人,还是君臣,我奉师命助你,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今日我要去趟商号对账,估计会很晚回去。你喝完茶,便早早回客栈吧。”
说完,隋唐不再停留,直接起身离去。
武媚娘目送隋唐消失于街头,旋即垂下眼帘,眼中泛着异样的波动,许久过后,她幽幽地道:“你是媚娘命中的变数,莫要怪我这般坚持,但你提醒了我,如今媚娘真的怕你跑了…”
一晃来唐朝已有四年,如今海棠坡的市场已被隋唐彻底打开。
感业寺期间,隋唐在洛阳城开了家分号,来到江南,她又开商号,又建立生产线,规模扩大两倍。而且,她买下几家不起眼的铁匠铺,研制工业生产,江南自古以来都是富甲聚集地,水路运输相较发达,但工业生产却很落后。
当然,四年来,海棠坡并非一帆风顺,也遇见不少麻烦,以前在金陵有萧婉莹帮衬,洛阳也似有人暗中相助,倒也相安无事,可两江、两广却常常出事。
官司吃了几起,钱也大把大把的花。后来,宫里的贵人、以及门阀小姐、夫人拥护偏爱,故而,各地方官员为讨好,均不再为难。但也有人看着赚钱,欲参合一脚,结果被高阳公主知道,差点抄了那人满门。
可仍架不住惹人眼红,抄袭跟风事件没少出,而隋唐的应对策略,推出正品防伪,支持正品,抵制盗版。
再加上有官府介入,抄袭事件渐渐平息。
临行前,隋唐除了跟商号管事对账目,还要与他们商议品牌今后如何拓展。等商议完,已临近晚饭,隋唐索性在‘醉仙楼’设宴犒劳大家。
酒过三巡,隋唐再次举杯敬大家,“诸位随意,我不行了…今后只要大家好好干,年底分红少不了各位,但千万别耍花样,前几次事件大家都应该心里有数…”
一干管事忙乖乖点头应承,之前海棠坡不是没出现过奸细,据说那些人已经送入大牢,没有三五载,怕是出不来……
“东家,您放心,我们跟着您只图安稳…”
“是啊,东家是个做大事之人,连宫里的贵人都能打通,我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会自讨没趣…”
“况且,东家给我们的报酬也不低,来,大家再敬东家一杯!”
一顿饭下来,隋唐喝的东倒西歪,若不是武媚娘担心她一个姑娘家不安全,真保不准被商号的管事,发现她的女儿身。
当武媚娘跟着醉仙楼的伙计,找到隋唐他们时,恰好看到隋唐与一个管事勾肩搭背,死命灌酒。
“今晚我买单,来,接着喝,一会儿爷带你们去找红袖香的花魁。”
这话让武媚娘皱了皱眉,旋即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三步并两步来到隋唐身旁,她与那人分开,扶到一旁坐了下来,并给了伙计打赏,让他将管事一一送回府邸。
伙计收下钱急忙应承。
武媚娘扶着隋唐回到购置的庭院。她命人,备水沐浴。
“来来…喝…”
见隋唐这般,武媚娘心尖轻颤,也说不上是气恼,还是心疼,这一刻她非但不理解隋唐,甚至有些厌恶颓废的隋唐。
待水备好,武媚娘遣退所有人,亲自上阵为隋唐清洗,可是,隋唐非要自己洗。
无奈,武媚娘只好退出等待。
被热水浸泡过后的隋唐,清醒了不少,但脑袋和四肢依旧很沉,不听使唤,她瘫软的靠在浴桶上,眼眸半闭,似是睡着了般。
恍惚间,她看见不知何时眼前多了一道倩影,靓丽黑发如飞瀑般飘洒下来,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鼻,粉腮红唇,如雪肌,曼妙纤细。
武媚娘的头发,是隋唐帮她做的假发。而隋唐整日以男装示人,便没用假发,自然而然任由头发慢慢长长。
“姐姐还没睡啊?”
武媚娘无奈抱着胸,“你若是真想我睡,就不该喝这么多酒。如今你让我怎睡得下?若不是怕你着凉,我才懒得管你,本以为让你多泡会,能让你清醒一些,如今看来,若我不帮你,你怕是连浴桶都出不来,居然醉成这副样子。”
说完,武媚娘直接将人从水中捞出,霎时一览无遗,看得武媚娘立时烧红了脸,以前在宫里秀女那会儿,大家都是一块沐浴,当时也没觉得什么,顶多面带羞涩不敢乱看,却从未有过此时的心跳不止。
武媚娘给隋唐找了件长衫套上,扶到床榻上休息。
隋唐沾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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