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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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肚子在叫嚣着，看着空旷的房间，哪怕太阳余晖照在屋里，却仍旧冷冷清清的。仿佛被遗弃了一般，小小的艾斯坐起身，把自己埋进了膝盖里。

塞尔悄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小小的艾斯蜷坐在双人大床上，显得那么瘦小，让他莫名的心疼。

塞尔想把所有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他的艾斯少爷面前，不想让‘那些’东西污了他的眼，脏了他的耳，想把他护在羽翼之下，让他过的无忧无虑。可是看着此刻的艾斯，塞尔只觉得---自己太弱了。就如同卡普先生所说，他还没有办法可以无时无刻保护艾斯，也无法保护他的心。他还是太弱了。

“艾斯少爷，您醒了。肚子饿了吧，先喝点粥。”

塞尔换上平时的笑容，端着一大碗鸡丝粥走到床边。从身后拿出一张小木桌，（塞尔可以当小叮当的，人家有口袋，他有影子空间。就是可怜了黑帝斯，得时时给塞尔递东西。如果去空间里看看，可以看到塞尔洗劫了n家婴幼儿礼品店，从吃的到用的，反正空间里的东西没有时间限定，估计等艾斯的孙子出来都够用）放到床上，热腾腾带着香气的粥，让艾斯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的更欢，可是艾斯却没有任何动。

塞尔看着这样的艾斯，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前也不是没有照顾过小孩---以前照顾过据说非常麻烦的小女孩，他自认教育的还是非常成功的，虽然最后那样的结局总让塞尔耿耿于怀。原本以为男孩子会好带一些，艾斯少爷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样子，却没想到会这样，让塞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哭闹发脾气，他还可以想办法应对。可是‘沉默’---拒绝沟通。塞尔本身的恶魔之力对艾斯少爷的身体损伤太大，他也不敢用他本能的‘窥看心灵术’去窥看艾斯的内心世界，艾斯少爷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良久的沉默，等冒着热气的粥都变冷了，屋外也完全黑了天，艾斯仍旧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可是塞尔知道他没有。无奈的塞尔只得打开灯，拿起小桌上的粥，塞尔微笑着说道，“艾斯少爷，粥冷了，我去给您热下。如果有什么吩咐，可以随时呼叫我，我一直都在。”

躬身退下，临关门时塞尔看了眼床上的艾斯，他好像动了一下---这个发现瞬间让塞尔屏住呼吸，静驻聆听。

“...别走。”

艾斯感觉到塞尔的离开，原本落在身上那种暖暖的感觉没有了，周围仿佛骤然冷了起来，艾斯下意识的说道，可是因为太过虚弱，喊出的话就像哽在喉咙里一般，连艾斯自己都不确定是否说出了口。

“我在，艾斯少爷。”

可是塞尔听到了，再小声的话，只要是艾斯少爷说的，他都能听的到。

艾斯慢慢的抬头，看到塞尔笔直站在床边，微笑的看着他。原本一直忍着的泪水，突然决堤一般流出，连带着还有心情的崩溃。

“塞尔，塞尔，我是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生？”

艾斯突然泪奔着向塞尔扑去，还喊着让塞尔无比心疼的话。

塞尔看着扑过来的艾斯，想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好好安慰，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能力---瞬间影子扩散开来覆盖住整个房间，同时也变回本体，把艾斯扑回床上。

3岁的孩子，比塞尔的本体大不了多少，而且黑猫的身体毛茸茸的，还非常的暖和，艾斯看着自己怀里的小黑猫，抱住了就大声哭了出来。塞尔则不断的舔舐从艾斯眼睛里流出的泪水，咸咸的涩涩的。不时还拿自己脑袋蹭蹭艾斯哭红的小脸---它不敢说话，说话会泄露恶魔之力，现在任何会对艾斯少爷身体有损害的事他都要完全杜绝。

看着最终哭晕过去还抱着他不放的小孩，突然有些明白塞巴斯蒂安主人以前的那些行为了---原本塞尔以为主人是完美主义者，才会用200%的精力去照顾夏尔那讨厌的小鬼，是为了最终享受那甜美的灵魂。可是看着此刻抱着自己的艾斯，塞尔觉得---为了他，做再多都是值得的。

‘露玖，我好像有些明白你的心情了。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你只要艾斯平安一世就好。’塞尔默默地在心里说，脖子上露玖的灵魂珠隐隐的发出剔透的红光，像是在回应塞尔一般，‘可是我，想让他一世快乐。’

等艾斯睡熟，塞尔才挣脱他的怀抱，重新变回了人身，站在床边看着他。替艾斯重新盖好被子，塞尔忍不住想用手抚摸他的小脸，想把他抱进怀里疼惜，想把‘誓约之吻’印在他的眼睛里---塞尔被自己疯狂的想法给吓到了。（诶呦，塞尔酱原来有□□诶，连这么小的艾斯都不放过，颇有其主风格。）

塞尔捂着因惊讶而张大的嘴，第一次不顾形象的飞快的离开房间。黑影一闪，瞬间消失于夜中---这一天，戈尔伯山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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