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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之文出来这一趟，果然不是单纯放水。不过刚好在左俞旁边，正好，省得找了。
他不知道赵之文抽的是今晚第几根，但估计是最后一根。保安都发现了，林彦也知道了，他虽然让林彦别报警，但却管不了其他客人。
大/麻味道又熏又呛，抽一根要喷好多清新剂，然而赵之文却这么堂而皇之地在这里一根接着一根，要不是蠢到一定地步，还干不出来这事儿。
左俞皱着眉头，捂住鼻子，看了一眼时间。赵之文已经抽了三分钟，似乎也快结束了。他悄悄打开录音功能，按下冲水键后走出隔间。
打开水龙头，左俞仔细地搓洗每根手指。镜子中他的脸颊泛红，眼神迷离，显然有些醉意。他捧起水浇在脸上，然后用手迅速抹了抹，刘海也因此略显凌乱。
赵之文终于走出来来到水池旁洗手，与左俞隔了两个水池的距离。他身上那股浓烈的大麻味几乎让人难以忽视。
左俞在仔细搓手的同时，眼神不经意地扫过赵之文的动作。赵之文咳嗽了两声，随后向水池吐了口痰，然后甩了两下手，水花溅得镜子上都是。他整理了下衣服，准备离开。
左俞注视着镜子，似乎是在照自己，但是他一直观察着镜子里赵之文的一举一动。
“大哥。”左俞在赵之文经过自己身后的时候，果断叫住他。
“嗯？”赵之文摇摇晃晃地转过身子，“谁叫我？”
左俞又没叫名字，赵之文就先答应了。
可这里也没有第三个人。
“收敛点，别在这抽，味儿太大了。”左俞手指一推，关上水龙头。
“说什么呢，”赵之文大着舌头，眼睛都不聚焦了，“抽什么了抽。”
都抓现行了，还要嘴硬。
左俞把他拉到角落里，凑在他身边说，“身上都是那股味，你这一出去保安就得知道，然后报警给你抓走。”
赵之文被他拽着没站稳晃了一下，眨了眨眼像是要努力分辨眼前情况。隔了好一会，他慢慢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左俞，笑得特别猥琐，“美女，哥哥疼你，陪哥哥喝一杯啊。”
……
看来大/麻的确有致幻效果。
左俞的火噌的一下冒了出来，眼神不受控制地泛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再想想赵之文对唐瑾音的所作所为，恨不得当场给他一拳。
但他的声音依旧很小，还带着股别别扭扭的怂劲儿，像是从嗓子眼里费劲挤出来的，“哥，我上家就是这么被抓的，你小心点。”
左俞迅速收拾好表情，语气也很诚恳。
或许是提到了上家和被抓等关键词，赵之文终于作出了些反应，表情恍然，然后拍了拍左俞的肩膀，大喇喇地摆摆手，“不用担心……上面，有人。”
听到这话，左俞隔着口袋不经意地摸了下手机，摆出一副特别吃惊的表情，“哥，您牛逼啊！我那上家要是有哥这种后台，也不至于被条子逮住，现在还蹲在里面呢，搞得我都不知道从哪买草了。”
“嗯？”赵之文抬眼看他，“美女也搞这玩意儿，有眼光！”
其实被赵之文当成女人也没什么不好的，话这不一套就出来了么。不过只需要套到把赵之文送进去的程度就行，至于再细一些的买卖交易，就不是他该管的了。
怎么判是警察该操心的事情，他的任务就是把赵之文送去见警察。
左俞贴在他耳边说，“哥，你卖我点呗，天天想着这一口呢，抓心挠肝的。”
赵之文眼神迷离，半眯着眼看着左俞。
他们说话的时候，左俞一直没有和赵之文对视，他怕自己的视线一对上赵之文的，里面的凶意就憋不出全冒出来。他别过眼睛，接受着赵之文的打量，努力藏着自己的情绪。
他见过赵之文几次，不过都是和唐瑾音一起，这是第一次和赵之文单独正面接触。
之前他就能看出来赵之文未必多喜欢唐瑾音，他对她根本不尊重，可是唐瑾音也不知道是哪里有毛病，居然说自己就喜欢这种人。
赵之文打量了好一会，扶着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大着舌头说，“美女……打这个电话就行，我再告诉你个暗号……”
“我是小绵羊，咩咩咩。”
小羊要吃草。
……
.
左俞关掉录音，把名片收进口袋，直接绕到后厨找林彦。
“林彦。”
林彦正在做酒，听到这话把手套一摘，“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左俞没回答，径自说，“报警吧，警察问起来，你就说是客人通知你酒吧有人吸毒，别说认识我。”
左俞抬头在后厨门口看了一眼，扬了扬下巴，“门口有监控吗？”
“有。”
“让它坏掉，我赔你一个4k高清带录音功能的。”
“不是，”林彦一脸懵，“你得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刚才干嘛去了，为什么拦着我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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