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金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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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们和你讲到了诚信了吧？你看看，你来到这里这也没几天，也就快考察清楚了，考察明白了。”王聪铭笑眯眯地对陈波说道。“嗯，知道，不管我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记住你们的，我希望从这里出去以后和你做个朋友。”陈波十分真诚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这个王聪铭对他挺不错的。这时王聪铭的脸上闪出一丝不快，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模棱两可地说道:“嗯，好呀，不过你还是先得考察清楚考察明白。”“嗯，知道，我也想快点儿考察清楚考察明白呀，不是领导也说了吗？把他留下来的问题考虑好了我就考察清楚考察明白了。”陈波平静地说道。“嗯，真希望你是为了考察这里有什么而考察清楚考察明白的，而不是为了早点儿回家而去考察的。”王聪铭不冷不热地说道。“嗯，我确实是为了考察清楚这里有什么吸引你们而考察的，如果这里好的话，我也愿意留在这里，有钱挣谁不挣啊。”陈波违心地说道，其实他心里想对王聪铭说的是，就这里能挣钱，鬼才信呐？你们这群傻x要挣大钱你们挣去，干嘛要拉着我？王聪铭笑着说道:“嗯，那就好，等你真正考察清楚考察明白你就不想走了，哈哈。”王聪铭笑着说道。“嗯嗯，但愿吧。”陈波说完，随即沉默了，他低下头，开始回忆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一件事……

“解决私人问题，准备搞起！”刘磊推开了房门，冷冷地说道。“搞起了，搞起了。”众“老板”等刘磊走出了“课堂”，将凳子又摆成了每次吃饭时的样子，也就是围着屋子的墙壁摆了一圈儿矮凳子。“傅帅哥上不上小号呀？”站在门口的郑鲁迪对着傅温彬说道。“嗯嗯，上，上。”傅温彬急忙说道。“张老板献爱心，带傅帅哥去上小号吧！”郑鲁迪又接着说道。张健抓住傅温彬的手腕，笑嘻嘻地说道:“走吧，帅哥，带你去上小号咯。”张健说着，拉着傅温彬走出了“课堂”，马涛紧跟着他们走了出去。这时，站在陈波旁边的王聪铭对陈波说道:“今天上午听的那些都记得了吧？”“嗯，记得了。”陈波平静地说道。“嗯，记得就行。也就是那几个嘛，一个制度，一个好处，一个最低月工资嘛。”王聪铭笑着说道。“嗯，那几个我都记着呐。”陈波说道。“嗯，那就好。”王聪铭说完，不再说什么了。这时，张健打开了“课堂”的门，拉着傅温彬走了进来，郑鲁迪从门口探进头来，对着王聪铭说道:“王老板献爱心，带陈帅哥上小号！”

“来吧，玩游戏，玩游戏！”张健看到王聪铭拉着陈波走进了“课堂”，笑着说道。“哎，张老板真是的，你先让我家帅哥歇会儿呀，才刚撒完尿，累着呐。是不是呀，帅哥。”王聪铭拍了一下陈波的后背，笑着说道。“是，是。”陈波十分顺从地回答道，虽然他心里对这里的人，这里的物，这里的人所作所为，这里的一切一切都十分的抵触，可是现在除了顺从他们，哪怕只是表面上的顺从，自己还能做什么呐？其他人能为自己做什么呐？想到了这里，陈波轻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看了一下眼前那张桌子上的摆设，立刻明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桌子上又摆上了一叠叠成三角形的白色餐巾纸，白色的餐巾纸旁边摆放着那个所谓的“领导”们专门用来喝“白兰地”的紫白相间的磨砂玻璃水杯，桌子的后面的矮塑料板凳上放着一叠用榻榻米裁成的小方形塑料板子。看来今天下午又会有所谓的“领导”过来了，不知道是轮到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小伙子倒霉还是轮到自己倒霉呐？陈波心里想着。陈波看了看自己对面的年轻小伙子傅温彬，发现他惶恐不安地看着桌子上的摆设。陈波知道傅温彬也看的出来这个摆设意味着什么。

“尊敬的领导到！”刘磊打开了房门，冷冷地说道。屋子里的人立刻停下了玩的“柳树游戏”，全部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一个穿着白衬衣，长得黑黝黝的人径直走进了屋子，走到了屋子里的那张桌子后面。这时，陈波注意到，这个“领导”就是那个已经来和自己谈过好几次话的杜峰。杜峰站在桌子后面，一副冷峻的面庞，伸出双手，等着屋子里的人和他握手。郑鲁迪和王时五从座位上起来，走到杜峰的两边，趴在地上给杜峰擦起鞋来。“感谢。”杜峰冷冷地说道。张健拉着傅温彬走上前去，他放开了傅温彬，抓着杜峰的双手，弯着腰，低着头，就像是古代封建社会奴才见了主子行礼那样，满脸堆笑地说道:“尊敬的领导早上好辛苦了，我来自河北衡水，名叫张健。我代表尊敬的寝室大领导和全体业务员向尊敬的领导以及尊敬的领导整体网下精英问好，今天早上非常欢迎尊敬的领导到我寝室光临指导，我寝室非常需要尊敬的领导的帮助，尤其是我。”“嗯，张老板辛苦。”杜峰握着张健的手，笑着说道。“尊敬的领导辛苦！”张健说完，放开了杜峰的手，退到了一旁。这时，站在一旁的陈波注意到张健所说的一句话，现在明明是下午，为什么他们非要说是早上好呐？而且不光是早上和下午，他们晚上和管家问好的时候都说早上好。陈波心里骂道，真是一群神经病，这不是赵高指鹿为马嘛！

傅温彬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他径直走到桌子前面，弯着腰，抓着杜峰的手，笑着说道:“尊敬的领导早上好辛苦了，我来自河北衡水，名叫傅温彬。”“嗯，帅哥辛苦，你怎么样啊？”杜峰板着脸，冷冷地问道。“挺好的。”傅温彬笑着说道。“嗯，那就好，希望你不要给我们这里的这班兄弟带来什么麻烦。”杜峰冷冷地说道。“嗯嗯，知道，知道。”傅温彬连连说道。“知道就好，帅哥辛苦！”杜峰说道。“尊敬的领导辛苦。”傅温彬说着，放开了杜峰的手，退到了一旁。

王聪铭拉着陈波走上前去，王聪铭上前，弯着腰，拉着杜峰的双手，满脸堆笑地说道:“尊敬的领导早上好辛苦了，我来自河北邢台，名叫王聪铭。我代表……”“王老板辛苦！”杜峰握着王聪铭的手，说道。王聪铭就像是没有听到杜峰所说的话，依然念念有词地说道:“我代表尊敬的寝室大领导已经新老业务员向尊敬的领导以及尊敬的领导整天网下精英问好，今天早上……”“王老板辛苦！”杜峰再一次打断了王聪铭的话，抓着王聪铭的手说道。“尊敬的领导辛苦！”王聪铭说着，放开了杜峰的手，退到了一旁。陈波大着胆子走到了桌子前面，这么多天过去了，陈波知道这些人应该不会想要他的命，因为想要的话早就要了，而且这几天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也十分的缓和了，所以现在陈波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害怕了。陈波上前抓着杜峰的手，弯着腰，此刻的他虽然对自己所做的这个像奴才一样的姿势十分的厌恶，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孑然一身也是无可奈何，于是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对着杜峰摆出一副笑脸，说道:“尊敬的领导早上好辛苦了，我来自河北张家口，名叫陈波。”“嗯，你怎么样呀？”杜峰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对陈波说道。“嗯，挺好的。”陈波苦笑着说道。“真好假好呀？”杜峰继续问道。“真好，真好。”陈波连忙说道。“嗯，真好就好，帅哥辛苦。”杜峰握着陈波的手，说道。“尊敬的领导辛苦。”陈波说完，放开了杜峰的手，退到了一旁。接着剩下的“老板”们依次和杜峰握手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