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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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死在春天的溪水里。
流水带走我干枯的肉.体，冲刷我溃烂的伤口，我的骨头暴露，乌鸦也不去啃食。
我双眼脱落出眼眶，只有肉丝连接着，我的鼻子只剩一个空洞，我的下巴上挂着我的嘴唇。我不能视物，我不能动弹，我不能呼吸，我埋在烂泥下面，成为万物循环的一员。
但是我的意识还在看着着一切，我不存在声音，我不存在形状，我的意识钻出皮肉，上升，在上升，我盘踞在天空，旁观着一切有形的无形的。
好痛苦啊，我好痛苦啊，我不想看到世界，我想永远陷在黑暗，我想重新回到幼儿时母亲温暖舒适的子.宫，什么到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但是我意识在冷酷的记录着，记录人的轨迹，记录所有快乐的悲伤的痛苦的情绪，我将全部情绪刻进灵魂。我的意识提醒我，我从生到死，都不得安宁。
……
“太宰，太宰？”
我醒过来，看到了大海。
中也站在我办公桌前，他弯着腰看我，手撑在桌子上。看到我醒来，用带着手套的指尖点了一下文件。
他刚刚低着头看我，发丝全垂下来，现在站直后头发挡住了他的脸，他用刚才点过文件的手指将垂下来的发丝卷进耳后。我打了个哈欠，拭去沁出眼角的泪水，随手翻了翻中也交上来的文件。
中也关掉了在一旁为我勤勤恳恳工的昏黄色小灯，打开了吊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室内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好亮啊，眼睛好痛啊，我把头埋进臂弯。
“.……中也……”我藏在手臂给我制造的黑暗中，声音又哑又闷，我的喉咙在锯木头，我的脑子昏昏沉沉，“这么亮我受不了啦……”
“关掉好不好，中也？”
首领办公室有一层很厚的地毯，走在上面几乎没声音。我听到中也的声音从远处飘到我这边来，他停在我面前，我抬起头，这个长着一张好面孔的小矮子递来一只玻璃杯，杯子里盛满了水。
“声音好哑，你赶紧把水喝掉。”
“不要啦中也，我一点都不渴诶~”
我身体向后仰倒，皮质的老板椅发出吱呀一声，不动声色的盯着中也的唇瓣发呆。那张红.润饱.满的唇因为说话一张一合，但是我看不到他的舌.头。
好吧，那我只好幻想一下中也更加粉.嫩的舌头，这个舌.头藏在唇.瓣里面，我的舌头想要品尝到它的滋味只能舔.软那层唇.瓣，然后才能钻进去交缠。我想象我现在伸手抱住了中也，贴着他的唇，吮.吸他嘴里的甜蜜。
那一定是橘子味的，因为中也喜欢用橘子味的漱口水。
但实际上我坐在椅子上没动弹，而中也尽职尽责的站在我的面前报告着任务。
好无趣啊，中也。
我当然没有继续听报告的心思，我竖起手指抵在嘴唇上，中也马上就闭上了那张张张合合的嘴巴，我看着他忍不住发笑。
“呐中也，”我敲了一下中也刚才端给我的玻璃杯，玻璃杯里的水马上泛起波澜，“我突然又渴了~”
“哈？”
中也发出质疑，他睁大眼睛那双钴蓝色的眼睛，看起来有点迷惑，“你渴了你就喝水啊！水杯不就在你面前吗？”
“我不要，”我把杯子推到中也面前，趴在桌子上看他，“要不你先把水喝了，然后我从你嘴里喝水……”
“你在说什么屁话！那样也太恶心了吧！”
啊，我的话被打断了，好歹听我说完嘛，中也。
“中也真没格调诶。”
“什么没格调！那明明是你……！”
我站起来，从办公桌后面走到办公桌前面，凑近了中也。中也恨恨的盯着我，我手指落在他脖子上，明显感受到他一颤，想要骂我的话也咽回去了。
我嘴角想违背控制的翘起来，让我废了好大劲才压平嘴角，手指轻巧的解开中也的西装扣子，我对手上的活.儿一向有信心，很快就把他包.裹.严.实的衣服拆个干干净净。
“其实我解渴也可以有点其他办法……中也？”
中也现在不说话了，他浑身上下僵硬的要命，我手指从他锁骨划到小.腹，再解开他的皮带上的搭扣。
“中也倒是说句话啊，只有我这样可使很没趣哦。”
我这样说着，把他压向办公桌，中也往后仰，手肘磕到桌面上，然后他抓住我的手腕。
“你现在是用首领身份跟我说话还是太宰治的身份？”
中也攥紧我的手腕，力气过分的大，我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我看向他眼睛，他深邃如大海一样的眼睛闪烁着光，但我想看到的光是沾染了眼泪的眼睛不是被灯晃出来的光。
“是首领哦中也。”
“……那即使我说不行，你也会继续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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