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烬决定去上黄阁看一看。
上黄阁虽然实力不强,但也有自己的护山结界,一旦有人强闯宗门,护山结界立即会给出警示。杀烬不想打草惊蛇,和拾弦埋伏在山外。
遁地宫有心还杀烬人情,派出弟子在外面找了上黄阁的麻烦。上黄阁阁主杜秋风不得不亲自出山,是夜,他带着人刚出山门,就被埋伏在外的杀烬和拾弦逮住。
拾弦将一众灵修捆了个结结实实,把阁主杜秋风单独拎了出来,押着人跪下,给他施了个定身术。两只发簪飞起,直直飞向杜秋风的眼睛,停在距离他的瞳孔一寸处。
“我家尊上未修魔道,尚有仁慈之心,如果你的话让尊上满意,可以放你一马;如果他不满意,那我可不能保证簪子会飞到哪里。”拾弦露出邪恶的笑,手指一动,发簪往前进了半寸。
杜秋风眼睛睁得大大的,两根发簪距离眼球只有半寸,他的瞳孔里映着发簪的尖端,脊背生寒。杜秋风想闭上眼,但眼皮僵硬,不听使唤。
他浑身上下,只有嘴巴勉强能动。
暗夜中,杀烬负着手,站在大树下背对着杜秋风,直切正题:“昭启在哪儿?”
杜秋风知道对方的身份,魔尊亲临,他不可能从他手上逃脱。杜秋风噤若寒蝉:“我不知道啊。”
拾弦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手指一抬,飞簪再往前近了少许:“你猜,哪只簪子会先戳进你的眼睛?左边这支,还是右边这支?”
话语中有顽劣的笑意,符合传说中十恶不赦的魔修身份。
杜秋风眸色惊恐:“我真不知道他藏在哪儿……”
他没有明确表示自己没见过昭启,拾弦愈发怀疑他,问:“你上次见昭启是什么时候?”
杜秋风:“十天以前。”
上黄阁果然跟昭启有联系,拾弦继续道:“把你和昭启的勾当老老实实交待,不然我就戳瞎你一只眼,让你用另一只眼看着上黄阁血流成河,然后把你带回魔界,让魔修们好好招待你。”
“招待”二字,说得别有意味。
杜秋风愿意成为昭启的爪牙,并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人,他有野心,但人间被望月门把持,上黄阁只能龟缩在人间边陲之地。
昭启找上了他。两方一拍即合,昭启为杜秋风提供财物,而杜秋风则追随昭启,为他提供各种消息。
杜秋风的确不知道昭启藏在哪里。两个月前,昭启来过上黄阁一次,但没停留多久。平时,昭启开启空间通道与杜秋风联络,他把偷来的东西扔给杜秋风,杜秋风则将外界的动态告知昭启。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杜秋风叫苦,“昭启十分谨慎,他会出其不意开启空间通道,查看上黄阁的弟子在做什么。他防着我们呐!”
拾弦沉吟片刻,问:“你若有急事,如何联系他?”
杜秋风:“门派后山有块凤凰状的大石,我可以在那里留信。昭启会不定时通过空间通道查看凤凰石,如果看到了留言,他会在我附近开启空间通道,主动找上我。”
没人知道昭启的藏身之处。拾弦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走到杀烬身边:“我有一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她在杀烬耳边低语几句,杀烬冲她点点头,表示可以试试。
二人花了一夜一天的时间做准备工作,杜秋风被拾弦喂了一颗毒药,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听从安排。
第二天傍晚,杜秋风回到山中,在凤凰石处留言:急事。
写下字后,他左右看看,周围看不见人影,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你最好祈祷昭启今晚会找你。”
是杀烬的声音,杜秋风浑身一抖,这个杀烬,果然名不虚传,修为高深,他用了隐身术潜入上黄阁,杜秋风完全察觉不到周围有异常,但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杜秋风不敢造次,弓着身道:“魔尊放心,我一定会配合你们。只求魔尊饶我儿一命。”
没人回答他,杜秋风不知道杀烬还在不在。
这就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杀烬也许在,也许不在,敌暗我明,杜秋风捕捉不到敌人的任何信息。
他急匆匆朝着住处飞去,他的儿子杜炼,如今正躺在床上□□,浑身浮肿,呈现出紫黑色,显然中毒不轻。杜炼被火瘴虫咬了,急需解药。
杜秋风看着床上的儿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在屋中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烛台上的烛泪流了一滩,屋中的空气突然出现扭曲。
空间通道形成,昭启的脸出现在那头。
杜秋风扑通一声跪下:“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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