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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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的耳朵听到了这样的对话，他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在街道的一处拐角，有两个小小的影子在晃动。

晴明停滞不前，有些犹豫不定。他看了看逐渐被黑色群山吞没的落日，再看了看那两个缩成团的小小身影，还是提步朝那个角落里走去。

“现在还在外面逗留很危险的，你们快回家去吧。”

晴明走到角落里，悄声说道。

话才出口，当晴明看清楚这两个小小身影的真面目时，他自己也怔住了。

像是小鸟一样的双腿，双耳处舒展开来的是尖而长、灵活的扇动着的翅膀。那并不是人类的小孩，而是妖怪。在提起警惕的下一刻，晴明就看到了身着金橘色服侍、应该是妹妹的小妖怪“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童女！别怕别怕，哥哥在这里！”

身着蓝衣，白发金童的男孩子张开手臂挡在了童女的面前，明明自己眼里还噙着泪水，声音也在发抖，却还是勇敢地挡在了妹妹的身前。

好心来提醒他们的晴明被当做了坏人一样的防备，还耽误了回家的时间，但他只是舒了口气，慢慢地往后退，一边后退一边温言解释道：“抱歉，我对你们并无恶意，我这就离开。”

看着晴明倒退着离去，小妖怪哥哥似乎松了口气，又好像意识到自己错怪好人了，表情有些愧疚，但就在下一刻，晴明的身后传来了粗哑的声音：“瞧瞧我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一个人类的孩子和两只香喷喷的小妖怪！”

晴明面色一凛，迅速闪身避开了那朝他伸出手爪的妖怪，但这么一动这处拐角的出口就完全被那妖怪堵住了，晴明和身后的两只小妖怪都被堵在了这个巷子里。

“哈哈，看来今天老子的运气不错，能够大吃一顿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这妖怪的声音马上变低了：“好险好险，要是引来其他家伙就不能够吃独食了啊……”

晴明并未恐慌，他扫视了一下这妖怪的特征，尖角、牛头、眦裂的犬齿散发着恶臭，晴明曾经在卷轴中看到过他的记载，是名为牛鬼的妖怪，喜食生肉，是榜上有名的凶残妖怪。

站在晴明身旁的两只小妖怪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名为童女的那只已经哭得在打嗝了，但蓝色的那只妖怪哥哥尽管双腿都在颤抖，却还是挺起胸膛挡在了妹妹和晴明身前。

“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

声音尽管还在发颤，但小妖怪哥哥还是鼓起勇气率先攻击想要赶跑牛鬼：“羽刃！”

勇气可嘉，然而那像利箭一样射出的硬化羽毛在接触到牛鬼布满纹路的皮肤上时，却好像根本没有变化一样被弹开了。“怎么会……！”

那似乎是小妖怪哥哥的最强攻击了，但对方毫发无损，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地挠了挠被攻击到的地方，似乎刚刚的攻击不过让它有些发痒。

“真是有趣的小鬼啊，报上你的名字，你还是第一个明明知道打不过还向我攻击的小妖怪。就凭你这份勇气，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然后把你吃下肚子的！”

牛鬼哈哈地笑着，语言里满是对小妖怪哥哥的轻蔑。

“我叫做童男……如果要吃的话请只吃我！别吃他们两个好吗！”

童男眼里满是绝望，那双金色的大眼睛终于落下了泪水，但他还是挡在童女和晴明的身前，张开了双臂护着他们。

“哈哈，那怎么可以，老子的肚子还饿得很啊！你们一个都别想逃！统统乖乖地成为老子的美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