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初到哥谭
“呼……”
阿尔林仰卧在酒店不甚柔软的床垫上，窗外的街灯已经陆续熄灭，逐渐亮起的天色在提醒他很快又要出门踏上那条至今还未解封的街道，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身心俱疲。
遇上蝙蝠侠是他计划外的事，尽管对方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但能把自己堵在阿卡姆门外就足以证明他之前对这位黑暗骑士的判断失误了——默瑟在哥谭的活动确实引起了他的关注，并且这份关注已经延伸到了自己身上。
阿尔林翻了个身，合上眼一面休息一面整理思绪。
他一到哥谭就马不停蹄地跑去了阿卡姆，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盯上了人恐怕蝙蝠侠不会出现得这么快。至于他跟鲍尔斯的谈话内容会不会被对方知悉，这一点阿尔林倒并不太担心，虽然还不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但他不过是询问了一桩陈年旧案，那男人想洞悉自己的意图也并非是件容易事，除非他能突破fbi的档案权限拿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话说回来，以此人的行事风，哪怕真的知晓了他的意图，只要不干涉到哥谭、不威胁到普通人的生命安全，恐怕他也不会多管闲事。
问题不大。
阿尔林对自己说。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动用能力的时候要加倍小心。
打定主意，阿尔林便翻身起来去简陋的浴室里把沾染了一身的消毒水味儿冲了个干净，只是当他接回自己托运的清洁工具出现在现场后，他实实在在觉得自己就不该浪费那份水。
“你们在这儿多久了，兄弟。”
推着整整一车家伙事儿，阿尔林没急着开工，而是抽出一根烟向杵在一边两眼放空的同行递了过去。
那人厚厚的防护服麻木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摘下帽子接过了阿尔林的好意。
“新来的？”
她问。
“早该来了，有些事儿耽搁了。”
阿尔林微讶，他没想到防护服下面的会是个女孩儿，而且看上去还那么年轻。讲道理，不是他性别歧视，实在这行真的不适合天生情感丰富、肌肉量不足的女性。
“我们在这儿呆了一个多星期，”那人说，丝毫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一开始不太顺利，大家干一阵就不得不回去休息，现在好了，都适应了。”
她冷笑一声，阿尔林不知道这份不满是不是冲自己这个迟到者来的，不过他不是很在意这些，他按灭手里的烟头，带上了手套，“阿尔林·刘易斯，你再休息一会儿，后面交给我。”
“原来你就是那个刘易斯，”女孩儿挑挑眉抱起肩膀退后一步，带着一副“我就在这儿看你怎么搞”的神情，倨傲地扬起下巴，说，“芭芭拉·戈登，幸会。”
阿尔林耸耸肩，拽出一根管子把另一头接到一个按有滚轮的金属桶上，把面罩往下一拉，左手喷雾器右手吸尘器，像个喷洒农药的农民伯伯一样闲庭信步在这条仍处于封锁中的街道上。
感谢“先遣部队”的勤勤恳恳，如果不是可怜的同行们提前把路面上残余的组织碎片清理干净他想这么直接喷洒他这专利“生物酶”还不是那么容易——他该怎么解释一个分解血液的生物酶还能像强酸一样把人体组织一并清理得干干净净，又不会损害这些砖石瓦块呢？
芭芭拉·戈登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尔林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把困扰他们好一阵的大片血迹清扫一空，那些凝固的血液深深地渗进了路上的缝隙里，想要彻底清理干净非常困难，但如果不这么做，谁也说不清那些残留的毒素会不会成为日后的隐患。
“这是什么？”
她充满好奇地望向那密不透风的金属桶，“单是卖这种东西就能让你大赚一笔了吧？”
“或许吧，”阿尔林笑着说，“但这是非卖品。”
芭芭拉殊为不解，无论从私人牟利还是行业贡献的角度看，她都不能理解为什么阿尔林捂着不公开售卖。
“这东西造价高昂，一桶够一个普通清洁公司吃大半年的了，成本太高不会有人愿意像我这样慷慨地使用的。”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这东西对阿尔林来说简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那根本就是默瑟分离出来的病毒体。默瑟可以吸收人类转化为自己的能量，同理他分离出来的病毒体也可以活跃在体外“吃掉”一些人体组织，这正是他们“工效率”极高的原因，可能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运输的时候不要撒出来，否则他们就要担心未来的某一天从哪个角落里冒出个默瑟的“儿子”。
开个玩笑，还不至于那样，不过麻烦确实存在就是。
“哦？究竟是你慷慨，还是你在慷他人之慨？”
芭芭拉修剪精细的眉毛高高扬起，以一种洞察了一切的目光看着他，“据我所知，韦恩集团出的报酬可不低啊。”
“彼此彼此。”
阿尔林勾唇一笑，没什么感情地说。
“我？我跟你可不一样——”芭芭拉扬起下巴似乎要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嘿，芭芭拉，我来接你吃午饭了！”
“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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