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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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允许的典韦眼中闪现出兴奋的光芒，拿起酒壶就开始喝，还顺手撕下半边烧鸡啃了起来。“子寂先生。”曹操恭敬地行了一礼，满眼诚恳地请求：“目前我军粮草只能支撑一个月，而吕布得到陈宫、张邈支持，兵力四万有余，据守濮阳。我不知道如何破敌，望先生指教。”典默也作揖回礼，直视曹操沉声道：“偷袭东寨。”曹操心中微微一震，眼神中的失望之色逐渐蔓延开来。东寨位于濮阳城东，荀彧和程昱都认为袭击东寨是个不错的选择。然而……那高人留下的信第三条清清楚楚写明，偷袭东寨必定失败。此刻典默提出此建议，曹操不免起疑，此人会不会就是当初写下那封信的那位高人？他不动声色地追问：“请问先生还记得一个月前信中的第三条预言是什么？”“哈哈哈……”典默仰天大笑，半天后擦干眼泪说：“第三条预言说偷袭东寨必然失败！”曹操这才确认眼前的少年确实是当初写信给自己的那个人，因为没人知道那封信的内容，即便今日寻来也无法泄密。典默能够一字不差说出，必定就是写信之人。“既然先生曾预言偷袭东寨必败，为何现在还提议这样做？”曹操重新打起精神，认真看着典默，准备聆听其教诲。典默坦然回答：“我之前说的是以主公的方式偷袭东寨必定失败。”“噢？”曹操不解道：“请先生解释详细些。”典默从容答道：“东寨驻军五千，统领是吕布的大将高顺。如果按您的想法，带领八千至一万人马进行偷袭的话……”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东寨距濮阳不过五十里路，铁骑驰骋不到半个时辰便到。即使成功攻下，面对随后赶到的吕布大军又如何应对？要知道，这场恶战之后，您的兵马也不可能立即恢复战斗力。何况，高顺统帅的是精锐之师。”曹操心头一阵震动，再度佩服典默的深思熟虑：“先生所言极是。”典默指着酒杯继续说道：“实际上，主公意欲突袭东寨确是一个妙策，我军新败，吕布肯定以为我们士气低迷、需要休整，突然发动攻击定会让他们措手不及。关键在于用兵的数量不对！”五千军士守卫，以一万人进行偷袭已然是上限了。毕竟寨内的战斗与野外作战不同，人多并不一定有优势。曹操有些摸不透典默的心思，试探性地问道：“那……再派五千人如何？”典默摇摇头，伸出了三根手指。“三……三万？”曹操惊讶得几乎下巴都掉下来了，“先生，东寨并不大，这么多人挤进去也未必能发挥作用，更何况如果吕布放弃东寨直奔我军大营，我们恐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主公，大军出战，并非全是为了攻破敌寨。”典默用食指和中并拢，划过酒壶和酒杯之间的空间，这两件物品代表濮阳与东寨的位置。这个动作立刻让曹操明白了他的意图。他的心猛然一紧：这是要围点打援，诱使吕布在野外的官道上遭到伏击！从濮阳到东寨有多条山路，但为了急速支援，敌人只能走适应战骑行驶的主干道，而这给了他们以逸待劳的机会。急于增援的吕布绝不可能预料到这里会有伏兵，更不会预计到所有兵马都被调到了前线。曹操的双手不由得握得发白，子寂（指代典默）的一切计算让他惊叹不已。这次谋略、深思熟虑以及心思之深，真是令人胆寒。“自今日战败后，当我重新回顾你的来信时，我就意识到先生才华惊人。现在亲身见识先生轻松将吕布逼入死路，着实叫人惊心动魄，请受曹某一拜！”说罢，曹操站起身，拱手向典默行礼。这令正大快朵颐喝着饮料啃着鸡腿的典韦目瞪口呆。哦哟，虽然俺不懂老弟在说什么，但这阵势肯定是很厉害呢！“主公言重了。”典默急忙搀扶起他。曹操为人对待贤才确实能屈己下人。世人只记得刘备三顾茅庐爱才若渴，却忽略了曹操作求贤令打破世家垄断的决心。在典默看来，老曹对人才的热爱不逊色于刘备，这也是自己选择他的原因之一。“你觉得何时出击最合适？”“主公心中如明镜，何必考问我，当然是今夜最好不过。”彼此心里都很清楚，三万大军的动静寻常难瞒过侦查暗哨，可今天情况特殊——刚刚经历了一次败仗的曹军士气低落，对方绝对想不到还有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好，那我这就准备。”“还有个细节。”典默拦住他，继续补充说：“请主公安排一位主簿负责筹备明天庆功宴，这样大军出征之后一切可以着手布置。”曹操有些愕然地看着典默。打仗都没开始，竟然就已经想着怎么庆祝？真有这般把握？但他心念电转，这种从未见过的手法，的确与众不同，不愧为天纵奇才，就算只是鼓舞士气也是好的。“时间紧迫，那么我去安排。”他加重语气，“先生之恩情，我定铭记于心，破吕归来，必然重重封赏。”“多谢主公”典默再次作揖道谢。曹操走到门口又停住了，回身叮嘱：“今夜全体将士向东寨集结，这里便成为空城了。我会派出一支精锐骑兵保卫你的安全。”“不用费此功夫了，主公，”典默拉起还沉浸在大餐中的典韦说道：“主公知道吕布堪称无敌，但我的大哥武勇非凡，有他在身旁我无忧无虑。”曹操微一点头，转脸对典韦交代道：“子盛啊，你要好好保护弟弟的安全，务必注意。”“嗨，您放一百个心吧，嗝，小弟俺保证，嗝…”看到兄弟俩的样子曹操不由笑了起来。然后看了看他们两个嘱咐了一句“等我回来”。曹操走后，典默招呼典韦坐下，说道：“大哥，今晚的一场战役或许能够决定成败，你不能参与其中有没有觉得遗憾呢？”“俺没想那么多，爹娘临终交托的事情是要俺照顾好你，俺哪儿都不会去”。说着又捡起那只鸡继续啃咬起来。典默轻点头，低声道：“大哥安心吧，我会让这场战斗名扬天下的，但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在中军大帐内，曹操召集了正在搜寻写信高人的文武众人。听到计策后，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主公，现在已经过了亥时五刻了，我们大营距离东寨有四十多里路，士兵们今天已经辛苦了一整天，要不……要不……”夏侯惇迎上曹操锐利的目光后便不再言语。“如果今晚吕布来偷袭我们，你会去对他说弟兄们都太累了，请他改天再来吗？”这一句话让大家愣住了。好像的确有些道理啊。曹操一声厉喝之后，再无人敢发出异议。“子孝、文则、文谦，你们三人率领一万名士兵攻袭东寨。”曹仁、于禁和乐进站了出来，铿锵有力地应道：“是！”“其余诸位将军，随我前往齐山设伏！”“是！”包括曹洪、夏侯渊、夏侯惇和刘虔在内的将领们也迅速出列回应。曹操挥挥手命令传令官即刻通知全军：立刻做饭，三更天准点出发，务必人人噤声，马匹裹蹄，直取东寨！“遵命！”将士们迅速响应。连曹操自己也披甲待战。虽然他的武艺不高，但他明白，领袖应与士兵并肩作战，至少要让他们看到他在身边，这样士气才不会动摇，战斗力自然也会提升。“主公真是英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如此完美无缺的破敌之计，莫说吕布了，就算是你我联手也难以抵挡。”走出大帐，程昱依旧心潮澎湃。荀彧却沉吟着未附和。“你在想什么，文若？”曹操问。“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事奇怪。”“有何奇怪之处？”荀彧抬头望着夜空，“主公下午声称没找到写信的高手，绝不擅自用兵。可现在情况截然不同。”程昱笑道：“主公精通兵法，往往出其不意，此等谋略正展现了他的非凡智慧。”“或许是我多虑了，但这计谋太过冒险，而且主公竟丝毫不担心吕布会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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