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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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江直树的策略，朱汉文最后在公示全队时给出了三种组队训练方案，即以江猛和江直树为中心的快打方案一，四人组配合，以尚源伊为中心的纯慢打，江直树为过渡的方案二，和尚源伊和江猛快慢打配合的方案三。
除了各自的训练计划外，朱教还特意着重强调了会让这分好的三队在重复那一队员缺失的情况下，训练随机应变的对打。
在严酷的训练下，一个星期后的体能测试，寒假中长出的肥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结实的肌肉，朱教不知从哪个营养教练中抄来了一份菜谱，专门找了家订制运动员食物的公司来进行提供。
江直树怀疑正是这个菜谱的功劳，和过去半年内他持之以恒地督促小鬼喝牛奶，江猛的身高从原本的一百八十公分长了三公分，靠着发型和他居然能够做到视线平齐，开始肆无忌惮地乱摸他头发。
篮球训练在多次机械化反复后就会有些无聊，于是篮球馆里又多了那种游乐场中最常见的投篮机器，队员们私下用钱打赌，来比赛谁的分数高，江猛则对这个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在拳击，自己买了个沙包，空闲时对着沙包一阵打，朱教还兴趣盎然地旁观指点几句。
这时候江直树一人则格格不入，他呆在了校图书馆，篮球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寒假中小鬼随口道破了他的心思，而再半年后，他就升入大三，能留给他做选择的时间，确实不够多。
这件事情或多或少影响了他在篮球上的发挥，江直树莫名万分烦躁，如同那年高二。
他想要有所选择，却不能选择。
学医是他进入高中后已经设想完全的计划，一直拖到了现在，大二是他最后转专业的机会。
江直树隐藏的很好，内心烦躁却从不显露在外，照样配合教练更新训练计划，配合队友训练，忙碌时没有空闲想这个，然而在结束训练后，还是被小鬼察觉了出来。
那天晚上是有亲戚来拜访，说着说着就谈及到江直树以后继承他父亲公司的事情，江直树当时淡淡接了一句再说吧，就出了门，说自己去买牛奶。
江直树出门后不多久，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当时客厅内气氛颇有些尴尬，那个亲戚对江直树的态度有些不满，转问江纪子怎么，直树不是公司的代理总经理么，突然反悔是什么意思，当时叔叔伯伯都为了他父亲留在了公司，等等等等，江猛说了句抱歉，站起来，拿着伞冲出了门。
他沿着江直树平时去商店一直走的那条路跑过去，一直奔到商店都没有发现江直树，而又倒着跑回来，在路过街心公园时终于看到了拎着牛奶坐在亭子下发呆的江直树。
天色昏暗，此时雨越下越大，江直树的脸半边在黑暗中，隐隐绰绰，神情却有些茫然，更准确的说，像是在沉思。
江猛撑着伞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他，江直树像是突然发现了站在面前的江猛，站了起来，头发上还有水珠滴落下来。
“你怎么出来了？”
“你是想要怎样，江直树？”
江猛啪的一声收了伞，扔在了一旁石凳上，
“不要以为我没有发现……你最近走神，中午去图书馆找医学院的资料——”
“回去吧。”
江直树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冷淡，但是不容拒绝，他弯身拿起伞，打算撑开时，被江猛一拳打掉了伞。
“你说你想要当医生啊！江直树！”
什么时候开始，小鬼的手劲大的……他已经推不开了。
江直树被推了把，他的背抵在了亭子石柱上，有些生疼，小鬼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也跟你没有关系吧，放开，江猛。”
他很快感受到了这几天小鬼练拳击的效果。
牛奶和雨伞都摔在地上，两人在雨中扭打成一团，江直树不知他心底何时产生的这样冷漠、不愿意提及这件事情的态度，而江猛只觉得瞬间失去了理智，在看着对方那种事不关己的表情后。
两人都失了控。
大雨将两个人从头到脚浇了个透，顺着发梢落入衣服内里，手臂湿凉，江直树被一拳打中了唇角，用手背擦拭时发现似乎出了血，而眼前的江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头发凌乱，眼神阴鸷到可怕，黑色的风衣吸满了水，沉重而又冰凉。
“江直树，你想做医生，你就去做啊！畏缩算什么！”
江猛猛然扑上来，提着他衬衫领子怒吼。
“那也与你没有关系！”
江直树奋力推开了他，然而对方的态度远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强硬。
“当然有关系。”
两个人回到家时，江纪子和江友晖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询问他们路上是遇到劫匪了吗，江纪子迅速找出医疗箱，开始给两人脸上的伤口擦酒精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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