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黛的大红羽纱襟褂子在人群中惹目非常，毕竟在法兰西贵族中的服饰大多是金黄色或白色，即使有些料子是红色的，但由于染料技术的有限，在法兰西的红色服饰总是要暗淡些，远远比不上黛身上穿的那件鲜艳。
那些贵妇看着黛的衣服，竟一时愣住了，眼前这衣服与她们身上穿的相比，法兰西的服饰虽无比华贵，但却给人一种臃肿的感觉，而黛的衣服却是轻盈飘荡。
特蕾莎手中的斗篷落到地上，忙上前挽住黛的手，惊叹说：“亲爱的，你看起来美丽极了，你就穿这件衣服，不用换上我的礼服。”
说着便把这钥匙扯去。
那些贵族小姐听见特蕾莎如此夸奖，也跟着上前看了看黛的衣服，才发现这衣服料子竟然是用丝绸制的，这丝绸在法兰西可是稀罕物。
她们虽然没见过华夏人，但凭着对油画上东方人的形象还是猜出了一些。
“你的妹妹索菲还真是像咱们油画上的东方人。”
一女孩笑着碰了碰特蕾莎。
特蕾莎眯起眼瞧黛的模样，她的妹妹一头黑发确实遗传了父亲路易十六，在欧洲神话中黑头发可是象征着纯血统，代表着文明的火种。
黛的这一身服饰在人群中成一道靓丽的风景，越来越多的贵妇围住黛，好奇观察她的服饰。
特蕾莎忙把黛拉出人群，有一老臣拦住她们两个，只见那老头神色愤怒，用手中的镶嵌宝石的拐杖蹬了蹬地，指着黛说：“你是怎么回事，在这舞会上穿这种衣服，是把我们这些来客不当回事吗？”
那老人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面面相觑，竟然有人敢对法兰西的两位公主无礼。
放在平时，特蕾莎的暴脾气定会叫守卫来把这没礼貌的老头轰出去，只是现在她是个没实权的公主，那些侍卫未必听从她的话。
所以特蕾莎只得假装没看见，拉着黛就要离开这老人，结果那老人不依不饶，还是不给她们走，口里说什么她们丢皇室的脸。
“我穿成这样，是为了待会的表演做准备。”
黛心生一计，把那老臣的话堵回去。
她们终于把那老臣甩开，特蕾莎把钥匙再次递给黛，悄声说：“我现在终于理解你为什么要披着斗篷，你这样穿确实招摇了些，那些老古董接受不了这新事物，你还是换回去吧，等下那些人又找个理由，说你有损皇室名声。”
黛见姐姐回心转意，忙接过钥匙准备离开花园。
“打扰了，这位小姐，听说你要准备下一个音乐节目？”
那个演奏音乐的男子到黛跟前，彬彬有礼询问，那男子一身燕尾服，年纪和法兰西王后差不多，他的儒雅随和让黛猜测这男子身份不凡。
林黛本想张口拒绝，但看到男子身后的老臣，只见他正眯着眼观察黛，她只得点头。
“你疯了吗？这位先生可是莫扎特，欧洲著名的音乐家，你别和他抢音乐节目。”
特蕾莎轻声提醒黛，因为她认出眼前的男子就是莫扎特，她深知自己的妹妹并无一技之长，她那糟糕的钢琴技术只会丢了王室的脸。
黛不理会特蕾莎在一旁的拉扯，此时的她已经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表演音乐，否则那个老臣定会对自己喋喋不休。
仆人从楼上拿下黛带来的古琴，按照她的要求摆放在花园里的石桌上。
众人看着那古琴，只觉奇怪，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乐器。莫扎特倒是一脸感兴趣的样子，瞧着林黛的弹琴指法。
黛开始抚琴，凭借记忆弹了首高山流水，清脆的声音从古琴响起，如昆山碎，芙蓉泣露。
花园里的声音渐渐静下来，这些法兰西贵族听惯了钢琴机械发出的声音，这会只觉黛的古琴别有一番意境。
莫扎特身为音乐大师，不论是欧洲西方音乐，还是东方那些丝竹管弦，都能找出音乐旋律间的相似性。
他如醉如痴地听着黛弹琴，也坐到那钢琴旁，凭着自身对音乐的敏感，和黛的古琴声音竟一唱一和来。
这东西方音乐交汇成一首交响曲，深深吸引在场的每一位听众。
音乐结束，莫扎特起身向黛伸手，恭敬道：“感谢这位美丽聪明的小姐，你优美的音乐给我提供了不少灵感。”
黛也忙回礼握手，向莫扎特行个礼，笑道：“先生言重了，是先生音乐能力出众，我只是略弹琴以表谢意。”
“这位小姐，你的音乐让我难以忘怀，我很喜欢你的音乐。”
莫扎特说着擦了眼泪，示意旁边带来的仆人，那仆人会意，上前给黛一个用礼盒包好的物品。
莫扎特解释：“这是我从维也纳带来的一样东西，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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