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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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雪私宅，书房，瘦削的女人坐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高而软的椅背几乎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因而显得更加纤细瘦小。

穆雪面前宽大厚实的红木桌上，摆放着数个与桌子风格不符的塑制文件框，分门别类放着各类项目的资料，每个文件框都塞的满满当当，因此不免有些杂乱。

但穆雪此时却没有如往常般投入到忙碌的工中，她望着笔记本电脑上打开的文件，思索着周舒离开时的话。

“那两个人我查了，说了不起也没啥了不起，一个没继承权的纨绔子弟，一个三线男明星。不过，他们都是一个小团体里的人，那个团体名叫乐园，秦畅也是那里面的人。”

周舒想了想又补充道，“联想到最近的热搜，这俩人来找唐小妞的麻烦，应该不会是偶然。”

乐园，圈内臭名昭著的小团体，其成员皆为omega，原本是由omega平权组织中较为激进的成员分裂出来组成的团体，致力于宣传一个omega也可以有多个alpha的理论。但在其后的发展中，逐渐变的越来越极端。

他们坚信，omega是比alpha更为优秀的性别，而只有放弃了所谓“1对1”的忠诚，omega才能算完整的omega。

于是各类被外界津津乐道的“多人派对”层出不穷，但只有圈内的人，知道这些人来自同一个组织。

即便已经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但如果参加派对的人都是自愿，那便不能从道德给予什么谴责。

但是，最近发生的几起alpha被□□案，其犯案者，几乎都有着相同的信息素。

那是只有在极短时间内被十数个alpha轮番浅标才会产生的，变质般的信息素。

穆雪关掉了桌面上自己整理的乐园资料，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唐笑阳和秦畅合的那部电影《青柠》的导演，姜生的电话。

“喂，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语气不怎么友好的男声，据说姜生这个拍青春题材起家的新锐导演，在这部投资颇高的《青柠》上倾注了很大的心力，而今主角之一声名狼藉被全民抵制，开拍一月之久的《青柠》项目也就此宣告流产，姜生之郁闷可以想见。

“姜导，好久没联系了，我是穆雪。”

女人的声音低沉平稳，像一瓢凉水兜头泼来，打的焦头烂额的姜生一个激灵。

“穆，穆姐，抱歉，我刚没看来电显示。”

姜生几分懊恼几分羞愧，懊悔被崇拜的前辈看到了这种狗急跳墙的囧相。

“没事，”电话那头的女人轻轻笑了笑，“也算是多一次历练了，只要继续做导演，总难免碰到这种事情。”

“额，谢谢穆姐。”

姜生受宠若惊又云里雾里，日理万机的穆制片给自己打电话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吧？

“是这样的，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女声不紧不慢道，“唐笑阳和秦畅的事情，你怎么看？”

“这……”姜生更迷茫了，穆雪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八卦了。

“我手里有个项目，之前定的也是这两个人，现在正考虑要不要换掉，想先问问你对他们的看法。”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听出了他的疑问，继而解释道。

“哦，这样啊。”

姜生想不愧是穆雪，网上闹成那样，她居然还要调查过才更换人选，当即把自己所知道的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秦畅……给人的感觉跟网上说的差不多，人气高，身娇体弱，还挺有礼貌的。但我以前总觉得他看小唐的眼神有点奇怪，就有点，含情脉脉的。老实说我一直以为他暗恋小唐。”

“这样啊。”

电话那头的女人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好恶，“那唐笑阳呢？”

“小唐，我一开始是不同意她演女主的，您也知道，我指着这部戏拿奖，她那个人气跟秦畅没法比。但那次出资方乐享娱乐的态度太坚决了，”姜生回想起当时开会时的场景，“那感觉简直就是我不用小唐，他们就马上撤资。”

穆雪轻笑:“看来这个公司很看好唐笑阳？”

“您说的真客气。”

姜生情不自禁的跟着傻笑两声，“我当时觉得这姑娘肯定傍上了乐享哪个高层，背地里吐过好几次口水。”

穆雪细眉轻皱，轻点桌面的手指停顿，但声音依然毫无变化,“你现在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