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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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庙堂内的气氛十分静默，又流转着十分诡异的氛围。

紫原秋的脑后流下一滴虚汗的同时，内心也是紧张不已，就算不抬头去看也能猜到他头顶正上方这个从门外探进脑袋的人现是什么一副表情。

反正不会是和善的。

扯了扯唇角，紫原秋想扯一个微笑给对方，可惜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含着杀意的淡橘色瞳孔，直接让他嘴角边扯开的弧度光荣石化，僵在了唇角边，对方的冷漠让他连继续扯下去的心思都没了。

眨眨眼，紫原秋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嗨。”

脑内设想都非常完美，可真的对上这个人，脑内设想那都是浮云，他现在思考着怎么才能不在这个人面前怂。明明对方没他高，看上去也像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对方的气势却结结实实压倒了他，让他下意识瑟瑟发抖起来。

或许是紫原秋过于怂的表现，又或许是他的嗨逗到赤羽业了，只见赤发少年扑哧一声直接笑了起来。“你真的是小亚美的弟弟吗？怎么跟只小羊羔似的那么人畜无害。”

赤羽业的目光似乎能看穿对方一样，继续道：“生活无忧，没有任何烦恼，在外人眼里是优秀又显目的人，所以有时候比较自负……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会想要去捉弄吧，还不错，这点倒是挺像我的，可惜……怂起来还是蛮怂的。”

无法反驳的紫原秋：“……”

将安积蜜柑的话放在心上的赤羽业没有继续欺负紫原秋，而是走进来顺势坐到他身边，微微一笑道：“弟弟，抢了她的爸爸感想如何？”

想着不欺负，实际上还是决定欺负紫原秋，原因嘛自然是因为紫原秋现在的父亲朝比奈俊彦的关系。

赤羽业知道朝比奈亚美在帝光时期发生的一切，也知道她的家庭，当他察觉出自己心思的时候，他就调查过赤羽业。那条章鱼也很给力，跟他说了许多朝比奈亚美的情况，那时候是希望他去追对方吧，可惜，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朝比奈亚美想要什么，既然无法给予，又何必去招惹对方，徒留不快呢？现在这样的关系，他已经满意了。

紫原秋一愣，或许没想到赤羽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句话来。他侧头看了眼坐在他边上的少年，看着对方单手撑着半边脸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心虚。明明不是他的错，可少年给他的感觉仿佛是他的错。

移开眼睛，不去看对方的眼睛，紫原秋辩解道：“我没抢。”

他的确没有抢，他对于抢别人父亲这件事是不屑的，而他本来也没奢望自己有父亲，只是见母亲那么多年独身一人养他不容易，心里头才有了她能找个好归宿的念头。

只是，他不知道当这个念头出现，当母亲真的给他找了一个父亲回来时，他彻底地伤害了另外一个人。

赤羽业根本不打算好好对待紫原秋，他见证了朝比奈亚美从刚进入e班时再到毕业时的成长过程，他知道对方曾经的黑暗，所以对于伤害过她的人，他压根就不想好好对待他们。就算眼前这个少年是无辜，那也曾是帮凶，不是吗？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讲，可你还是帮凶。”

毫不留情地指责着紫原秋，赤羽业冰冷地盯着他。

听着最后那两个字，紫原秋瞬间炸毛，他立马从地上起来，低头看着一副理所当然指责他的赤羽业，颇为生气道：“你凭什么指责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怎么？你自己没胆子和姐姐告白就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我身上，是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拿捏吗？”

别看紫原秋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认真起来，生气起来也是蛮严肃的。

“然后呢？”

就紫原秋这点威严度，连半点杀气都没有，还真影响不到赤羽业。明明是坐着的，明明要抬头与对方凝视，可在气势上他终究没有输给对方。“觉得自己从来不是帮凶，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没有父亲是应该的，所以理所当然地出现在她面前，恬不知耻地缠着她说自己是她的弟弟，要她接纳你和那个小丫头？你们的脸还蛮大的。”

他说话的语速其实很慢，一字一句直戳紫原秋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的仿佛是在拿什么锤子敲打一般，疼得厉害。

紫原秋的脸微微发白，对于赤羽业的咄咄逼人，他反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赤羽业盯着他的眼睛，嗤笑道：“别理所当然的以为她接纳了你们就是原谅了，你根本不知道你现在的那个父亲和小丫头现在的那个母亲对她做过些什么，你们根本无法想象她在转入椚丘后经历了什么……”沉沦于黑暗中，差点把自己也毁了，要不是那条章鱼就不会有现在的朝比奈亚美。

那时候的朝比奈亚美就像一把双刃刀，既能伤害别人也能伤害自己。

紫原秋自然知道朝比奈亚美受到了伤害，但他从赤羽业刚才的口吻中知晓了在朝比奈亚美身上最隐蔽位置有一个他所不知道的伤口。

伸出手一把揪住赤羽业的衣领将他提拉起来，紫原秋故凶狠表情：“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赤羽业用自己的手将对方那只抓着他衣领的手一点点掰开，道：“小子，尊重下前辈，别给我随便揪着前辈的衣领。”

说完，手指全部掰开的同时也把对方给推倒在地，在那一瞬间，本来还贴在紫原秋身上的符，因他后座的动太大，竟然从衣服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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