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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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她的自尊和爱情，另一边是姐姐的生命和纪臣的前途，似乎前者都不配放到天平的另一端作砝码。
她抱着纪臣送的小熊在窗前呆坐了一整晚，去医院替她妈妈前跟纪臣打了最后一次电话，正式提出分手。
听到电话那头不敢置信后的暴怒和哀求，她几次哽咽，最后还是硬下心挂断电话，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得到消息后，纪臣的爸爸也迅速兑现了承诺，安排了全港最好的医院和医生，可惜姜云依旧没能挺过22岁。
“后来，爸爸知道了我答应你父亲的条件后，很自责，他拼命地赚钱，想让我能早点把你父亲借给我们的钱还清，”姜晴想起那阵子疲惫交加的爸爸，泪珠串串涌出，纪臣帮忙擦眼泪都擦不及。
“可是一直那样没日没夜地工作，根本吃不消的。”
姜兴勇也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普通人。
连日跑运输，早就疲惫不堪，反应能力开始下降。那天晚上刚下过雨，路面湿滑，他晃神揉眼的片刻，路中间突然窜出来一只小狗。
“看到的时候，他为了避开那只小狗，往路边打了方向盘，”姜晴顿了顿，再要说出的话，就像黄连一样泛着哭：“可是天太黑了，他没有发现路边的盲区里还坐着一个人。”
尽管碰到人的时候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下车查看，可那毕竟是一辆重型卡车，受伤的男人抢救了几天后还是死去了。
被撞的人是香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家里人坚决不肯和解，聘请了天价律师一定要她父亲付出最严重的代价。
最终，姜兴勇因为过失致人死亡担主责，对方坐在路边次责，被判了四年的有期徒刑，同时需要赔偿八十余万还有对方一半的律师费诉讼费。
即使现在回忆起来，那段日子也格外混乱，就像被扭曲了一样。
她努力粉饰太平，可那块伤疤现在却被人以最粗暴的方式撕开，暴露在公众的目光下。
“阿臣，我爸爸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埋在他肩窝，泪如雨下，“你也和他相处过的，他很好的，他真的不是杀人犯。”
她哭到头疼欲裂，最后只能一遍遍重复着“他不是”，想要告诉那些网上骂她爸爸的人，可却只有身边这个人能听见。
摸到她瘦弱单薄的肩膀，纪臣喉结猛地滚动了几下，眼睛干涩不已。
分手以后，他怨过姜晴，甚至看到许梓轩发的照片时一度恨过她那么快走出来，怀疑过她。
可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姜姜，这几年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心理生理的折磨。
曾经发誓要让她成为最快乐的人，他却食言了。
心底的懊悔像汹涌滔天的海浪，要将他淹没。他小心翼翼地抱住她，手一下一下温柔地顺着她的头发，“姜姜，我知道的，你爸爸他不是坏人。”
“可是他们都说——”
“没有可是，”纪臣打断她，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一吻安抚着她，“别怕，我已经叫人去处理了。”
直到第二天，她睁眼看到手机推送的新闻，姜晴才知道纪臣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直播回放里的男人穿着一身做工讲究的黑色西装，头发向后梳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剑眉浓黑锋利，脸部线条坚毅冷峻，对着底下乌泱泱的记者气场全开，锋芒毕露。
那张脸面如冠玉，可他说出的话却强势冷硬无比。
“昨天网络上针对姜晴的言论不属实，且涉嫌侵犯他人隐私及名誉权，所有证据纪氏集团法务部均已进行取证留存。”
搭在话筒上的手指白皙修长，环视一圈后纪臣眼神沉毅开口说：“如果今天中午前没有删除相关消息，纪氏集团将不计代价追责到人。”
此话一出，立刻在底下记者中引起轩然大波。
看着下面骚动的人群，纪臣顿了下，随手点了个离得近的记者。
“纪总，请问您指的是姜晴女士吗？”
“嗯。”
他目光一转，又指了下边上的一位记者。
“纪总，请问您和姜晴女士是什么关系？您为什么能代表她？”
“她是我的妻子，”纪臣双手交叠，双眼直视前方的镜头，唇角微勾，“这样够格代表她吗？”
集团ceo的婚姻从来都不是私事，会直接与上市公司股价关联，更别提是在姜晴被曝出这等丑闻的时候。众说纷纭好几个月的纪臣妻子以这样的方式被揭晓，不亚于在平静海面投下深水炸弹。
下面的记者更加兴奋，纪臣懒得再看，“还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他示意旁边的主持人点人。
也许是因为他刚才那句话，接下来被点到的这个记者直接一口气不带喘地问他：“纪总，请问您刚刚说的情况不属实和不计代价追责具体是指什么？是不是有威胁网友封口的嫌疑？”
纪臣掀起眼皮看了下记者前面的媒体名，平淡地回答：“这是好几个问题，具体会有专人负责之后详细解释。”
他停顿了下，单手扶住话筒，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场内蠢蠢欲动的媒体，冷笑一声，再说出的话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威胁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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