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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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连续工了二十天，迦勒底等人终于获得了吉尔伽美什进一步的认可，得到了外出许可甚至被委托调查失去联络的□□市。

维奥莱特和迦尔纳并没有跟着其余人一起过去，迦尔纳被派往北壁清缴魔兽，而她留在乌鲁克市——借出黄铜夜莺帮吉尔伽美什王整理写着公文的泥板，偶尔还会充当信使，下达指令。

“嗯，真是好用的使魔，噢噢，还具备了一定的智慧。”

贤王高坐在王座上一边听着西杜丽关于巫女所的预算汇报，一边看着被夜莺们按照重要急缓程度不同，衔来的不同的泥板。

“但是你使唤它们使唤得太过了。”

维奥莱特低头捧着一只镶嵌有紫色水晶的黄铜夜莺，有些心疼看着它翅膀零件磨损严重，“会降低它们的使用寿命。”

“你可真恋旧情，不，应该说是你居然念旧情。即便它们具有一定活着的特性，但是它们能够把上一次的思维程序转移到下一个玩偶上。唔，本王也能做出这样的玩偶。”

接着贤王被西杜丽打断思索强行拉回办正事上。“啊啊，知道了，把本王宝库里的高希尔环给她，这样的赏赐足够了。”

“……记得支付租金。”

维奥莱特又换下一批磨损过度的黄铜夜莺，用吉尔伽美什宝库里的宝石重新打磨旧有夜莺们的灵性。

在吉尔伽美什眼中，迦勒底算是还好用的劳动力，而维奥莱特是有高价值的劳动力之一。可惜，即便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她会帮助受到困扰的乌鲁克市民，维奥莱特并不是有求必应的。

她更喜欢让夜莺们代替自己去帮助他们，而自己为观众独自在一旁观看。停留在乌鲁克的这段时间里，她并没有松懈，她的耳目早已延伸到北壁之外的鲜血神殿。魔兽女神所在的地方。

神灵痕迹鲜明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几乎让维奥莱特有些施展不开拳脚。她按住胀痛的眼睛，微微张开的眼角里，浓郁的金色氤氲着某种庄严肃穆的感召。

“真是的，一直在呼唤孤，未免太不解风情了。”

维奥莱特此时站在乌鲁克郊外的某处山上，压抑暴涨的神性。尤其两河流域其实离维奥莱特某位祖先的国度并不算是遥远，那片土地一直在呼唤着维奥莱特的名字。

“孤的名字…维奥莱特，在这之前是另外一个啊。”

维奥莱特的声音渐渐低落，再次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仿佛冰川般的冰蓝色。

不是很想被抓过去当那片连开化都没开化的不毛之地的地神，维奥莱特决定还是去乌鲁克大神殿蹭神性，遮一遮自己身上的神性。

她找了一个好位置，吉尔伽美什王座后面。

西杜丽欲言又止地看着坐在台阶上的维奥莱特，贤王挥手表示不用去管她，“你躲避呼唤的样子可真是狼狈哈哈哈哈哈。”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种呼唤有多吵。”

维奥莱特郁郁地撑着脸，拿过一只工过负荷的夜莺，五指张开，黄铜做的玩具便在空气中拆解开，她仔细观察着每一个零件。换下坏掉的部件，镶嵌上美丽的宝石。

“耶路撒冷都还没有建起来呢，唔，你应该能看见孤是谁的孩子吧。”

维奥莱特回头看依旧在批改文件的吉尔伽美什。

贤王只是抽空回一句，“哦，那地方原来叫耶路撒冷啊。能‘看’出来你是那地方的神裔。”

“不过血脉稀薄。”

维奥莱特对着重新组合好的夜莺轻轻吹了一口气，它便‘活’了过来，“而且孤也不认为自己是他们的王。”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贤王狂笑，却没有说什么。

“孤生活在人的重量大于神的时代，本身对于神就没有多大的敬重，如果是不符合孤的期待的神，抛弃也无所谓。”

维奥莱特轻轻瞟了一眼安静地站在王座一旁的祭司长西杜丽，赞一句真是稳重的人才。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维奥莱特并不是她所侍奉的王的缘故。

维奥莱特坐在吉尔伽美什背后的阴影里。

“听见那道凄惨的呼唤后，你难道开始后悔了，如果是这样本王不介意给你一刀。”

贤王没有回头看维奥莱特脸色的想法。

“不，孤还是觉得太吵了。也不到它出场的时候，安安静静等待天命好了，它。”

维奥莱特摆摆手，像是碰见不懂事的陌生熊孩子一样无视过去。

“立香很快就会回来…大概在明天中午吧？”

维奥莱特转移话题，“除了有像乌鲁克人一样顽强生活的人，也会有不抵抗放任自流的人啊。”

同样能“看见”的吉尔伽美什·贤王冷哼了一声，“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但是对于出现的牺牲依旧是恨得牙痒痒。“还要看迦勒底带回来的情报。”

“……以上是□□的状况，抱歉没能击退敌方从者，也没能保护居民……”玛修汇报过程中，说着说着，眼神不断漂移到吉尔伽美什王座后面露出来的一小节白色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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