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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砚!”烟堤劈手挡开妇人,扶住涂墨,神情彻底冷了下去。
“快去躺着,我给你重新包扎,”欧阳玉商推着涂墨往隔间去,“陵游,报官!”
陵游应一声,拔腿就走。
冯氏一听报官二字,马上变了脸,拍着大腿拖起长腔,哀嚎哭诉道:“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你们没有良心!他五岁上没了爹,十岁娘跟人跑了,都是我把他一手拉扯大的啊,就养出这么个不孝的东西。就是到了衙门官人面前,我也要讨个公道!”
“闭嘴!”烟堤低喝一声。
她迈出一步,贴近冯氏的耳边,声音轻快:“这里可是医馆,你听没听说过,救命的良药也能做杀人的毒药,你再敢撒泼,我就去你们家水井里下毒,有本事天天别吃水。”
冯氏被她吓了一激灵,“你想干什么!”
烟堤牵了牵唇角,“明日是最后期限,二十两银子,送到知州官人手里,可别忘了。”
屏风后,给涂墨重新包扎完的欧阳玉商大步走出来,也不多言,抄起立在墙角的大扫帚,便往妇人脚下扫去。
“你们,你们欺负人!”妇人被扫得往后一跳,气急败坏。
烟堤扬扬眉毛,“你要是不信我说的,大可以试试,我担保官府查不出来。”
妇人脸色发白,又被欧阳玉商的扫帚逼得连连踉跄,一路倒退出门,嘴里虽然骂骂咧咧,到底没敢再大声,灰溜溜地走了。
涂墨从屏风后绕出来,“欧阳大哥……”
欧阳玉商抬起手,“少说要走的话气我。”
涂墨抿了抿唇,闭嘴了。
烟堤眼睛弯起来,拉他在桌边坐下,摆正方才撞偏的杯盘,“希砚,你没想过脱离涂家,去走科举,开一条前路出来吗?”
涂墨帮她捡起落在盘中的筷子,“本朝以孝治天下,我祖母和三叔夫妇占着孝道,我若要此时自立门户,便是孝道有亏,照样走不了科举。”
烟堤托腮,“你怕他们吗?”
涂墨想了想,摇头道:“倒不是怕,我并没什么怕的。”
他只是疲惫且麻木地,不想招惹他们。
烟堤盈盈的笑眼里透出一丝狡黠,“反正眼下也已经跟他们撕破脸,试试又何妨呢?”
涂墨微微一怔。
次日清晨,烟堤早早起床洗漱,啃了半个炊饼垫肚子,又去厨房搬了一只小小的坛子,抱在怀里,推开院门。
涂墨等在门口的垂柳下,抬眼望见她,伸手接过坛子,“这是酒?”
烟堤回身闩门,“是凉浆水饭。”
她同涂墨出了双桂巷,先去干货店买了一大把干粉丝,又去肉铺称了一根带剩肉的羊腿骨、一盆羊血。
“再来一块羊油,”她接过屠夫帮忙斩成段的骨头,“要羊腿油。”
拎着食材来到田家,林娘子正和阿裕一起扫院子。烟堤意外地看见田秀才也坐在院子里。
他的脸和手都洗得很干净,头发仔细束了起来,拿块布巾包着,身上陈旧的长衫遮住了那条跛腿。除了空洞悲苦的神情和凹陷的双颊,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贫穷读书人。
烟堤进门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呆呆地扭过头,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激动地高声叫道:“小娘子,快跑!”
烟堤一愣,几乎在顷刻间反应过来。她把手里的羊腿交给阿裕,走过去,在田秀才身边蹲了下来,“大叔,你别担心,要抢我的坏人被官府抓了。”
田秀才怔怔地看着她,“被,抓,了?”
烟堤认真地点头,“他们诬陷你,官府都查清楚了,你清白了,我也逃出火坑了。”
田秀才睁着眼,眼里像有燃过整夜的蜡烛,残留一线微弱火苗,“你,骗,我?”
“你不信,知州一会儿就来登门跟你道歉,”烟堤温声道,“是新任的知州,从前那个坏的也被抓起来了。”
田秀才不说话了,似乎为她的话感到茫然。
烟堤站起身来,“田大叔,你等等就知道了,我先去做饭。”
她握了握红着眼眶的林娘子的手,笑道:“阿裕会不会烧火?”
阿裕点点头,跟着她进了屋里,熟练地烧起灶火。
烟堤先往锅里添了几瓢水,待水烧开,将那盆羊血下了进去。鲜红的羊血在滚水里翻腾几下,很快转为深红色。
“我打算做血粉羹,”她跟阿裕解释,“京城人尤爱食羊,血粉羹是从王公贵族到百姓都喜爱的朝饭与夜宵,孟官人来自京城,想来会怀念这个味道。”
捞出煮熟的羊血,暂时盛在碗里,又换了锅里的水,将羊腿骨浸入其中,投了葱姜进去。
阿裕在旁边好奇地瞧着,“姐姐,羊油也是要放进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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