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舍不得五百万的第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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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峙，互不相让。

季行烟又怎么允许在他们父子战争，新老更替的过程中充当这个无聊的角色，她自顾从父子中抽出身来，拿出口红外沿折叠的小镜，补了掉落的口红，“我吃饱了。”

她一如既往贯彻了她“谁也不站”的方针。

既没有跟随着一时脑热的儿子，也不曾应允自己在双霁如日中天的丈夫。

她面露淡淡的嫌弃，仿佛就算是这对出色的父子站在她的面前，祈求得到一星半点的关注，那她也能做到绝对的熟视无睹。

在这火药气息最浓之处，在场的大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任何一丁点动静，唯有季行烟有条不紊地将风衣挂在臂弯上。

她随口吩咐道，“天天，你爸不是没吃完么，那不如你陪他一起吃吧，也别饿着自己。”

“我不吃。”

“他不吃。”

父子异口同声道，几乎不分前后。

徐尧天索性负气地双手撑在狭窄的台面上，而相比之下，他那一句话也不说话，就能将场面的氛围压得低沉的父亲而言，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季行烟玩笑，“你俩不去上亲情档综艺，这点默契可真是浪费了。”

随即，她拒绝了着两人横加于她之上的邀请，独自优雅利落地起身，分明的曲线依旧灵动，留给看得目瞪口呆的双霁员工一个完美无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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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双霁大楼，一边嫌恶着大楼设计跟个裤衩似的审美，一边当然是毫不客气地唤醒她那半死不活的系统。

尽管她表现得不费吹灰之力，但这并不代表季行烟本人的心情完全不受外力的影响。

【还装死呢？】

【没，我没这意思，就是一时半刻也不知道怎么和主系统报备，等我把三千字的交代文书写好了，那差不多也就得和您分别了。】

【屁，都没任务了，还不快走！？】

季行烟没有好气，当然是得益于滞留在国内，被无关紧要的父子连累，问题是她从来就没有责任和义务处理这些。

系统试图从季行烟身上唤回一丝人性的光辉，【烟烟，你别这么想么，有的时候走一些设定以外的剧情，不是也很有意思么？】

只不过她的引导被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季行烟微笑：【那你觉得有意思，这家的女主人要不换你来做？】

可怜的统统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拽妃欺负的苏公公，但却有苦难言，它寻思着无论如何得安抚好宿主，毕竟在它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宿主仍然是这个世界上它最熟悉以及信任的人，它也希望能够稳住她，避免不必要的波折，耽误了它离开的进程。

【宿主，之前很多事是我对不住……】

【怎么，今天就不是你的锅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

季行烟也差不多点到为止，说实话，她本身也只是想找个宣泄的出口，这大概也这迟迟不走的系统留下的唯一好处，不过，要是留太久了，有些藏于水面之下的事就不见天日了，说不定又会浮上来，眼下，她对系统充斥着强烈的仁慈及友善，【统统，早点回去吧。】

系统对她反常的收敛个性大为震惊，但在许多事上，宿主何尝不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之前云敏拿走五百万的事还历历在目呢，它以为宿主只不过是情绪写在脸上，人还是大度敞亮的。

它随后又感动地点了点头。

有些话无法明说，但系统仍然忍不住旁敲侧击，试图告诉宿主有关这些年的另一个真相，但又恐惧于那道时常出没的目光。

在无人之际，系统终于吞吞吐吐地提示道，【不管你日后是去外面一个人生活，还是继续留在徐家，反正你总要当心些，有时候人在同一屋檐下也不得不……】

不是系统刻意打住了，是它实在不敢说了，因为它总觉得徐总说不定总能知晓这一切，包括它的“善意提醒”。

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季行烟也不清楚这破系统到底想说什么，不过对它的尿性相当了解，不存在刨根问底的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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