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冰冷坚硬的石台上。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挣扎着坐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与其说它是墓室,倒不如说它更像个密室。

密室的墙壁上,雕刻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诡异符文,而她自己正坐在一个祭台上,祭台的四周有长长的凹槽,还散发着火油的味道。

赵七月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祭台周围明明空无一物,但她却清楚地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屏障,将她牢牢地困在其中。那些诡异的符文,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活了似的,散发着妖异的光芒,映照在她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怎么回事?”赵七月低声呢喃,试图调动体内的法力,却发现完全使不上劲,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

阴影角落中,赵七月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瘦高的身形完全被一件宽大的黑色长袍笼罩。他走得及慢,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确的丈量,右手隐藏在长袍之下,握着的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冷的光芒。

赵七月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那双眼睛她太过熟悉了,她紧紧盯着眼前的人,语气克制却难掩颤抖:“你是谁?杨长泉是不是你弄伤的?”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她,仿佛在审视着她的灵魂,令她不寒而栗。

他缓缓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你……”赵七月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用力闭了闭眼,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蒋为京,蒋右青的儿子,那个笑起来明媚的男孩,那个会红着脸喊她“七月姐姐”的少年,那个最终倒在她面前,双目圆睁却再无生气的……人,怎么会站在她面前?

“怎么?想问我是人是鬼?”蒋为京低沉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却带着彻骨的寒意,“不是你亲手杀的吗?”

蒋为京的话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把沾满鲜血的刀,那个绝望的眼神,还有他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这一切都如此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赵七月只觉得呼吸困难,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杨长泉,是我弄伤的。”蒋为京看着她震惊的表情,心中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他故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每说一句,赵七月的心就沉下一分。

突然,她感到眼前银光一闪,有什么东西从眼前掠过。蒋为京不知何时已绕到她身后,一只手钳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冰冷的刀锋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刀锋轻轻一划,赵七月白皙的脖颈上便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痕,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刀锋滑落,滴落在祭台上。

“又见面了,时大人!”蒋为京的声音有些嘶哑,手中的匕首又用力了几分,“不想让她死,就乖乖地把八卦镜交出来!”

时起脸色一沉,目光落在那把匕首上,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那你该问问她,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蒋为京尚未来得及反应,赵七月便旋身而起,一掌重重击打在他的下颚,将他掀翻在地,他挣扎着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水,混合着几颗碎牙,目光怨毒地盯着赵七月。

“你居然……”蒋为京还想说什么,却被赵七月冷冷地打断。

“你到底是谁?”赵七月没有理会脖颈的伤口,只是抬手轻轻拭去,殷红的血珠沾染到地上的符文,原本闪烁的微光瞬间黯淡下去。

“月月~,大人~我来了~我去,怎么还有。”了空从另一个洞口冲了出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沓符纸,却在瞥见洞中另一道人影时猛然顿住脚步,惊愕道,“蒋为京?”

蒋为京趁机将手中的几个铁球砸向祭台四周的凹槽,火油遇火,瞬间火焰冲天,浓烟滚滚,

火光将他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既熟悉又陌生。

“你还是那么心狠手辣,”火焰深处,蒋为京的声音扭曲又带了点悲凉,“连看着长大的孩子都不认识。”

赵七月心头一震,还来不及细想,时起已经挡在她身前,胳膊轻轻一挥,原本嚣张的火焰瞬间熄灭,只留下祭台上星星点点的火星,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焦灼味。

“咳咳……”了空被突如其来的浓烟呛得直咳嗽,他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一脸懵地看看赵七月,又看看消失在火光中的蒋为京,问道,“这就跑了?他到底是谁啊?难不成是双胞胎兄弟?”

赵七月沉默地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祭台上的符号,这些符文历经岁月洗礼,呈现出一种斑驳的暗沉,却依稀能窥见其中蕴藏的深奥玄妙。她凝神辨认,仿佛能看到符号中那些被捆缚的灵魂,正无声地哀嚎着,挣扎着。赵七月猛地缩回手,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样,月月,看出什么来了吗?”了空见她脸色不对,连忙凑了过来。

赵七月站起身,再次环顾四周,她语气笃定说:“这里……应该不是什么古墓,而是一个献祭的地方。”

“献祭?”了空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抱紧了手中的符纸,“献、献祭什么?该不会是活人吧?”

“也可以这么认为,”一直沉默的时起淡淡地开口,“是用来炼东西的。”

“炼?”了空抓住了重点。

虽然时起没有明说,但赵七月也已经猜出个大概,怕是有人在这炼魂,而上面那棵树,或许就是用来招魂的。可到底是先炼魂再招魂,还是先招魂再炼魂,赵七月就犯了难。毕竟在她有限的知识储备里,这些个邪门歪道,似乎正着来反着来,都能说得通。

“不会是炼魂吧?”了空突然反应过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刚刚在那边那个通道里,看到好多人骨,不会就是……”说着,他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其实……”了空再次开口,眼神闪烁的看着赵七月和时起,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吞吞吐吐说,“我……我当年听我师父说……蒋右青的儿子,天生体弱多病,根本活不过十岁。”

“活不过十岁?”赵七月的心猛地一沉,蒋为京那张越来越苍白的,如同鬼魅般的脸在她眼前晃动,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如今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翳,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和阴冷。难道……真的是这样吗?难道他真的为了活下来,而选择了某种禁忌之术?这个念头如同野草一般,在赵七月的心中疯狂滋长,让她感到恐惧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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