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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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懂得感恩，知道吗，小子？”

托尼伏在桌面上，笔尖与低劣的纸料接触发出“沙啦沙啦”的响动。

“嘿，我是不是该赞扬你临危不惧？”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托尼直起腰，双臂撑起隔着桌子看向那张平静到有些诡异的脸孔，一簇怒火“腾”的当胸熊熊燃烧起来，“瞧瞧那些暴徒，嗯？他们差点杀了你，你就不会求饶吗？你完全可以说谎你可以造出‘耶利哥’，为什么——沃伦·卫！你就不能吱个声吗！看在上帝的份上——是我，给你发薪水又救了你，讨好讨好你的老板会要了你的命吗？”

“他们杀不了我，”眼看自己老板濒临暴走边沿，沃伦摸了摸鼻子放下了手里的螺丝刀，一面心说你这不是明明知道我叫什么么，一面维持住了表面的平和，“‘耶利哥’是你的品，我不能越俎代庖。”

“听听！”

托尼猛地转向在一旁安静工的印森，被噎得大翻白眼，他剧烈地喘息着，“你听听！这就是我‘大无畏’的员工——多么‘正直’！”

印森轻轻清了清嗓子，忍着笑意默默倒腾着自己面前的那点工。

沃伦眨眨眼，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对方还要如此生气——他此时当然还不能理解即使狂妄散漫如托尼·斯塔克，也有他难以妥协、无法视而不见的东西。

“这里设置了监控，boss，你的图纸，很快就会暴露你的意图。”

沃伦轻声说道，他那双似乎一直都睁不开的睡眼漫不经心地从托尼手下扫了一圈，对对方的打算便了然于胸。

“你又知道了？”

脸上蹭了几道黑印的男人气哼哼地说道，“我没那么笨，或者说，你把他们想得太聪明了。”

托尼双手一分，将那一沓设计图抖散后混杂在一起，没好气地瞪了自己的临时助手一眼，“既然你已经猜到我要干什么，就好好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吧，助手，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他们的时间当然万分紧迫，这些恐怖分子可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下游客户，尽管看似慷慨大方的满足了他们所有的要求，但这个山洞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些暴徒是不绝对会遵守承诺的，他们三人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伺机逃离这里——至少托尼是这样计划的。

之后的几天，印森一直在努力配合托尼、沃伦二人的工，他看上去对是否能够逃出去并不那么热心，相比之下，似乎亲眼看到托尼能造出个什么东西来才更值得他去期待。至于沃伦，则更不用说，他脑筋灵活、手脚奇快，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助手——只除了他总会让自己时不时产生一种自己在表演单人脱口秀的错觉这一点外，托尼简直对他不能更满意。

“哼，说能提供足够的材料，他们也不过如此，”用镊子钳起一页小小的金属薄片，托尼嗤笑着把他拿给沃伦看，“我们至少需要1.6克的钯金，你——”

沃伦默默地把一小碟金属片推到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干的漂亮。”

“虽然是权宜之计，”沃伦一边手下不停地帮忙，一边低声告诫道，“但把这种金属放到身体里，你会有很高的概率中毒，boss。”

“不错，呃喝——”托尼满头虚汗地从床上做了起来，他刚刚把自己胸口的那个简陋的电磁石替换成自己的品，这费了他不少体力，“——但这些的前提是我们能从这里逃出去。”

沃伦眨眨眼，不说话了，他其实并没有托尼那么迫切的生存压力，但也知道自己无权置喙别人的选择——不过这样也好，他倒是不用担心短期内自家脆弱的老板会因为胸前那个不靠谱的小装置一命呜呼了。

三人当了几天“铁匠”，十戒帮的首领给出的期限越来越近，他们不得不夜以继日的工，总是睡不够的沃伦居然是最神采奕奕的那一个。

决议行动的当天，几乎耗尽了精力的印森看着沃伦这么感叹道，“真是后生可畏，你的编程可以大大缩短盔甲的启动时间。”

“我是天才。”

沃伦的手指还在军用电脑上不断地敲打，做最后的完善，就站在他身后一语不发看他工的托尼，突然听他来了这么一句竟然掌不住笑了起来。

沃伦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为什么发笑，这里的设备太简陋了，不然我可以更好。”

“我相信，”托尼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冲他露出了满是赞赏的微笑，他随手拽过桌面上粗陋的头盔，走向悬挂在一旁的机动铠甲，“来吧，伙计们，帮我穿上这玩意儿，我真是迫不及待要离开这鬼地方了。”

“我们最多只有3分钟，从之前的表现看，一旦你脱离了他们的视线超过这个时间，他们就会下来视察情况。”

印森指了指头顶上的监控设备。

“不会有问题的。”

沃伦胸有成竹地说，他示意印森去帮忙，自己守在电脑前待命。

但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托尼才刚刚穿上那套铠甲，山洞里便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和语言不明的呼喝，这听上去可不像是之前几次“友好”视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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