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探访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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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少卿的妙计，便是来仵作家？少卿确定这是仵作的家吗？”蔺郁苍又看了一眼半掩的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低声道：“有人在我们前面来了。”

“不确定。你确定没判断错？如果是真的，仵作不得出意外！”柳欲快步走上前推开门，“他出了意外，验尸结果就得去大理寺寻了！”

正午时分，院中一片寂静。两人走到院中，扫视一圈，柳欲向房屋走去。

东厨突然传来一声动静，柳欲的步伐停下，与蔺郁苍对视着，见对方点头，没带横刀的柳欲拿起一根木棍向东厨走去。

走了两步，柳欲回头瞥了眼蔺郁苍，心中很是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听对方示意？

怀着不解与微怒，柳欲一脚踹开东厨的门，不料脚还未落地，一把横刀劈下。柳欲转身避开，木棍横扫那人门面。

那人用手臂挡住，被蛮力击的退了几步。

柳欲趁机看清那人样貌，见那人还要举刀，连忙叫道：“庞黎！”

庞黎顿住，抬头看着柳欲，惊道：“柳少卿？你怎么会在这？”

柳欲皱眉道：“这话是本少卿问你才对。”

庞黎一愣，快速收刀道：“回少卿的话，仵作是属下的堂叔。昨晚属下前来看望堂叔没多久，就遇到了刺杀。好在那刺客不是很厉害，属下得以击杀。属下担心堂叔安慰，索性留到了现在。刚要离去，少卿你便来了。”

“刺杀？仵作可曾受伤？”刚走过来的蔺郁苍多问了一句。

“蔺举人？你又怎会在这？”庞黎的手握住刀柄，“没有少卿的允许，举人不得离开客房——”

蔺郁苍笑了一下，点头道：“看来你是不知道此案交由凌少卿查了。仵作人在哪？”

“什么？此案由凌少卿负责！”庞黎愣住，好一会才道：“那你们来我堂叔家又是作甚。”

蔺郁苍道：“庞录事不说也没关系，我猜到了。”

庞黎见蔺郁苍转身就往房屋的方向走，心中一慌就要追去，却被柳欲抬手用木棍拦下。

柳欲歪头无辜道：“庞录事在急些什么呢？”

庞黎指着蔺郁苍的背影叫道：“柳少卿，他可是举人，举人不可查案，你不知道吗！”

柳欲垂眸道：“所以呢。”

庞黎咬牙道：“柳少卿，包庇举人查案的后果，你承担不了。”

柳欲问：“会死吗？”

庞黎愣住，摇头道：“不会死，会被贬官。想必柳少卿爬到这个位置花费了不少劲，一朝被贬——啊！”

柳欲一脚踹庞黎心窝子上将人踢翻，冷声道：“死不了就行，你又不是我的下属，也非真心投靠我，说这么多，不憋屈吗。”

庞黎捂着胸口瞪着柳欲咬牙道：“你一个斜封官，有何资格说我！至少我这个位置，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得来的！比你的官来的清清白白，你没有资格说我！”

柳欲看了庞黎半晌，唇角扯出一抹虚假的笑，“凭我是大理寺少卿，官比你大。”

庞黎抖着手指着柳欲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仵作找到了。”蔺郁苍手里拿着一份卷宗走了进来，看到东厨的情况，愣了一下，“他怎么了？”

柳欲抱手道：“他脚软没站住，仵作呢？你不是找到了吗？怎么不见人影？”

“找到了没错，但他跑了，我拦不住。”蔺郁苍打开卷宗道：“但我找到了写着属于梁欢的验尸结果的卷宗。有这份卷宗，也足够了。”

柳欲不解道：“他跑什么跑？早知这样，我就亮出少卿的身份，看他跑不跑。”

“蔺举人，你应该清楚举人查案的后果。”庞黎出声道：“蔺举人，后果你承担不起。”

蔺郁苍目光不离卷宗道：“不劳庞录事担心，有柳少卿在，他会保我。”

“一个不知攀上了哪位贵人的斜封官，如何保你？”庞黎低讽道：“拿身子保你？呵，保得住你吗？”

柳欲眼中闪过惊奇，走上前蹲下笑道：“我知你们说我是斜封官，却不知说的居然，是靠身子得来官。”

“你……你莫装傻！”庞黎呆了片刻，结巴道：“你，你别装……不知道！”

柳欲摆手道：“我还真不知道，他们都说我给谁卖身子呀？”

蔺郁苍捏着眉心转身，出身兴定殷氏，哪会需要卖身子，这流言传的太假了一些。

柳欲又道：“你不说，我就打到你说为止。只是我怕力气大了一些，等你堂叔回来，怕是只能为你收尸了。”

“你！”庞黎气急，想到柳欲刚刚的力道，扭头小声道：“杜氏两兄弟和女帝。”

“哎呀！”柳欲发出一声惊呼，扭头冲蔺郁苍欢喜道：“蔺郁苍，看来我的这副皮囊还不错呀！”

蔺郁苍敷衍的嗯了两声。

庞黎愣道：“你没卖身子？”

柳欲又道：“他们还说我靠哪些方式得官？”

庞黎对上柳欲新奇的眼神，呆了好一会摇头道：“没了，就这个。”

柳欲站起，气道：“他们怎么不说我是花钱买的官，或者是背后有靠山呢！”

蔺郁苍合拢卷宗出声道：“柳少卿，买官最高可买到从五品下，且那是以前，现在是行不通的，被查到怕是要丢了命。”

庞黎连忙点头附和，哪怕没人看他。

柳欲发了一下呆，叹道：“行吧。”

蔺郁苍道：“少卿莫失望，看了验尸结果，我可以断定，梁欢案乃熟人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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